付出也是收穫

  • 作者: Eleanor
  • 日期: 2021-08-08

《貓鳴》展現了貓兒是主人的心靈寄託,其鳴叫有慰藉的作用。人與寵物可親如家人伴侶知音,跟家貓一樣,家犬也是毛孩,是主人家中的一員,單是朝夕相對、默默陪伴、細細凝視和側耳聆聽,已能帶來莫名的幸福溫暖感,具有不可思議的療癒力量,給予莫大的精神支持。狗兒忠心耿耿、亦步亦趨、相依相隨,「人類最好的朋友」的美譽當之無愧。

在《馬利與我》中,主角約翰和其妻詹妮於小時候均有養狗經驗,並視之為童年回憶最快樂的部分。約翰飼養的第一頭狗名為肖恩,是近乎完美的狗,牠成為他日後判斷其他狗隻的標準。婚後,他與詹妮決定撫養一隻剛出生的黃色拉布拉多獵犬馬利作為進入父母階段的實習。馬利患有過度活躍症,是孔武有力的破壞王,常在無法預測時進入瘋狂狀態,令家居亂七八糟,主人疲於奔命。雖然珠玉在前,但主人沒有因為馬利不似肖恩精乖伶俐而減少對牠的重視和疼愛,而是接受這淘氣鬼本來的性情特質,因為愛的深淺,與被愛者的好壞沒有必然關係。馬利不是最好的,卻是令主人最刻骨銘心的狗。馬利的搞怪逗趣、失控鬧事,主人都敝帚自珍。主人後來更與其他狗主連結成「壞狗俱樂部」,樂於分享各種令人哭笑不得的「壞狗搗蛋史」。

馬利縱是全世界最糟糕的狗卻也是主人心目中最捧的狗,有着無數缺點也提供了無價的愛,在複雜的世界中提醒主人生活中有簡單的愉悅。無論是肖恩還是馬利,都是上帝所賜予獨一無二的禮物。有時上帝讓我們遇到無可挑剔的肖恩,有時為我們安排了狀況百出的馬利,兩者都值得我們去愛,也讓我們從中有所學習,有所得着,而能付出愛本身已是一種收穫。

透過飼養馬利,詹妮由冷血植物殺手進化為養狗媽媽,激發出她的照料潛能,為母職作好了準備。養寵物需要無比的愛心和耐性,讓人學習無私的犧牲,承擔愛的責任。而關係是相互雙向的,狗兒這忠誠夥伴亦對主人包容接納、不離不棄,並奉獻出寶貴的關注、時間和自由。書中約翰表示,他花在馬利身上的飼養費夠買一艘遊艇。人類收養動物,覺得是給了牠一個「家」,甚至自稱為狗奴貓僕,聽起來好像很偉大。換一個角度看,主人除了狗兒之外還同時擁有廣闊繽紛的世界,但狗兒的世界幾乎都與主人有關,主人就是狗兒的全部,也擁有狗兒的一切。動物被選擇為家庭寵物雖不愁生計,卻失去了無垠天地,被剝奪傳宗接代的機會,還要對主人言聽計從、俯首帖耳,甚至搖尾乞憐,可謂代價匪淺。萬物的天性都是崇尚自由的,狗本來就天生天養,可以浪跡天涯、四海為家、呼朋喚友、無拘無束。有了主人,狗兒就要被管轄,限制了好動好奇的天性,放棄了自主的權利。這究竟是愛還是約束?或許愛與約束本來就是一個套餐?此外,其實所謂「壞狗」未必真的是桀驁不馴,只是不適合當如洋娃娃般任人擺佈的寵物,或需要更多的訓練去馴化和習慣家犬的角色。狗兒生來就活躍熱情,悶在家裡,過剩的精力無處發洩,就會亂搞破壞。試想想,即使人與人之間也需要多方溝通協調、互諒互讓,才能膠漆相投。何況人狗殊途,更需要時間磨合,互相尊重,才可和諧共處。寵物的壽命一般都較主人短,主人與狗未必能同偕共老,約翰童年有肖恩,中年有馬利,藉着見證牠們生老病死的不同階段,領悟生之有涯和學懂珍惜,反思人生的意義和價值。

對於約翰和詹妮來說,馬利豐富了他們的生活,與馬利一起的點滴諸如牠初入家門尚未適應時徹夜陪伴、闖禍時為牠收拾殘局、在狗訓練學校課程獲得倒數第二名的「佳績」、對雷暴的恐懼、參與電影製作等,都是彌足珍貴的。那十數載歲月,主人經歷了流產、長子、次子和孻女相繼誕生成長、升職、轉工、搬家等人生大事,凡此種種,都是彼此生命的美好交集和難忘的回憶,而這段珍貴的情誼就是生命的禮讚。

書目:

  • 《馬利與我》(Marley & Me)
    作者:約翰.傑羅甘(John Grogan)
    出版:南海出版公司,2016
    語言:簡體中文
    ISBN:9787544262972
  • 《馬利與我:愛上全世界最糟糕的狗!》(Marley & Me)
    作者:約翰.葛羅根(John Grogan)
    譯者:蔣宜臻
    語言:繁體中文
    出版:皇冠文化,2006
    ISBN:97895733227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