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的故事

從前,女性都是不被尊重,不受重視的,很多人都把女性當作傳宗接代的工具,女生沒有男生能幹,所以不需要讀書,只需好好照顧家庭,服從丈夫便足夠了。這個觀念就一直流傳到現在,甚至未來。

媽媽是我最尊敬最崇拜的人。她在二十多歲時便生了我,我從出生到現在也沒有見過爸爸,我不知道爸爸任何事情,也沒見過他的樣子,甚至連他的名字也不知道。

小時候,我曾經問過媽媽關於爸爸的事,媽媽守口如瓶,一點也不肯透露任何關於爸爸的事。但小時候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媽媽越不說,我便越想知道。我知道媽媽不說是有她的原因,但我就是想知道,我覺得他是我爸爸,女兒知道爸爸的事情不是很正常嗎?況且我也沒有哭鬧的要求爸爸回來我身邊,我只是想知道最基本的名字和長相,難道這也不行嗎?我當時覺得媽媽很自私,也不在我角度為我想想。

升上小學,我開始反叛,我會把所有責任推卸在媽媽身上,包括爸爸拋棄我而離開,我總是責怪媽媽不了解我,不知道我真正的需要。身邊的同學都在霸凌和杯葛我,就是因為我沒有爸爸,他們都覺得我不是他們的一份子,我不能融入他們。他們真的很幼稚,有爸爸跟沒有爸爸不是一樣是人嗎?爸爸就只會外出工作,早出晚歸,即使有爸爸,他也未必抽空陪我,因此我沒有理會他們的閒言閒語。

但隨著同學的批評聲、嘲笑聲,甚至辱罵聲越來越多和厲害,我開始對「爸爸」的看法有所改變。他們說爸爸雖然工作辛苦,但會帶好吃的給他們,雖然爸爸有時假日要上班,但會盡他所能,一有空就陪他們等等。我逐漸覺得我很需要一個爸爸,我很想他寵愛我,我很想得到父愛。

我常常跟媽媽強調「我想要一個爸爸」,每次說完後,她都會拿一把又長又厚的尺子打我,每次打我的時候,哭的都不是我,而是媽媽。我不解,她打我,明明痛的是我,我都還未哭,她哭甚麼呢?為了不讓她再哭,我投降了,立刻說:「我不要爸爸了!」她才放下那把尺子。

經過我私底下對親戚們的盤問後,現在我終於知道爸爸離開的原因了,原來他有外遇。我既憤怒又內疚,我憤怒是因為爸爸做了這些事,內疚是因為我誤會了媽媽,我知道她不告訴我是有她的苦衷,我真的很內疚。

從我出生到現在,媽媽就擔任著兩個角色——母親和父親。她給我滿滿的愛,她把最好的一切都交給我,她想讓我感受到即使沒有爸爸的存在,我也可以活得健康快樂。

媽媽就像個女強人,她有兩份工作,雖然平日她很少陪著我,但一到假日,她會放下手上繁重的工作,帶我遊山玩水。我知道她已累透了,但她從不說倦。她是一個節儉的人,平日午餐只會以三文治或一些廉價的快餐填肚,但我知道她的工作需要很大的體力。

媽媽為了我,不顧一切地學習任何東西,她希望所有事情都能自己完成,不需依靠別人,例如修理電器、油漆牆壁等。每當家中的電器壞了,她都會不斷研究,希望能修理好,不用浪費金錢買新的。

媽媽真的很厲害,她不需要依靠別人,更不會依賴他人,一心一意的栽培我。我從她身上領悟到,其實女性即使沒有男性在身邊也可以生活得多姿多彩,雖然可能需要面對很多困難和挫折,但做媽媽的,都能一一闖過跨過,擁抱更燦爛的人生。


林翼勳博士評語

寫活母親之忍耐、堅強,透過她所面對的種種挑戰,可謂善述亦流露對慈親的頌美之情。


本文章獲輯錄於 《晶文薈萃 精選文章》第 11 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