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

那,是我見過最美的一雙眼睛……

眼睛是最誠實的,同時也是最真摯的。雙眸不會騙人,儘管嘴角竭盡所能的向上揚,內心在哭泣,眼睛也會泛紅濕漉。所以眼睛是我們讀心的工具。

喜。在她微翹的睫毛下,有兩道彎彎的月兒,差點沒瞇成一條細縫。如柔絲,觸動我懵懂的心;如芳草,自由飄蕩在那一方清水岸。

怒。她把雙瞳瞪得大大的、圓圓的。眸瞳內細看,竟有一絲火苗在熊熊燃燒,愈燒愈烈,跳動的火焰欲把周圍的一切都吞噬進去。可在荊棘叢中的烈火一會兒就漸漸熄滅了。不時透露出的可愛,隨著時間的流淌,化作一抹慈祥。

哀。她的眼睛如寒星,如秋水,如碧玉。水晶從她清澈的眼睛裡滴下,掉在臉龐上,趟出一條不息的小溪。可如今,很少見她流眼淚,只是偶爾眼眶中濕漉漉的。眼神如清煙般惆悵。她那未滴落的哀傷卻墜在我心房,隱隱作痛,可她仍舊只是雙目低垂,可眼睛掩飾不住她的悲傷、她的堅強。

樂。幸好眸子臥在濃睫下,全靠微翹的睫毛蔭掩著盈盈的雙瞳,不然只怕從她瞇成的細縫的間隙中漏出的光芒,刺傷我的眼睛。從眼中擠出的快樂都快把我淹沒了,我感受到那令人窒息的幸福。

我緩緩翻著那本泛黃起皺的牛皮相冊,裏面每絲情、每份意,我都能從她的眼神間獲取。

時光荏苒,白駒過隙。她的眼角被光陰烙上了歲月的痕跡。她的眼中或許少了份激情、感性,卻多了份成熟、穩重。她少了哀,多了喜,且不再那麼飄忽莫測。她學會了用會笑的眼睛來處理萬千世事,變得從容不迫。

最美的眼睛無刻不伴隨著我,她的那對笑眼,是對世態的寬容,對萬千的諒

解。俗語有云,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透過那扇窗,我看見她那鑽石般明澈堅毅的心,心底永恆的光透過窗戶照進我的心靈。偶一流盼,感慨萬千。那,就是媽媽的眼睛。


林翼勳博士評語

透過喜怒哀樂以表出眼睛之美態,結穴始讓人見讚美慈親之情。


本文章獲輯錄於 《晶文薈萃 精選文章》第 4 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