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趣

有人說,越富有的人越不快樂,這是真的嗎?我不知道!我只肯定一點,無論貧富、成長經歷、雙親缺全,最開心的日子都是在童年。當你回想童年,對比此時,苦多,還是樂多?

可能你會說,雙親健全的幸福兒童怎會明白孤兒的感受,但我得點明,「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雙親縱在,但偌大的屋裏常常迴盪著空洞的回音、孤單的笑聲。當然當時的我是不會有甚麼感覺,就是今日的我,也不會有甚麼怨言──我的家境雖不及「富二代」──但卻是雪中一點綠;縱不及那高高在上的紅,卻是中庸之道,不太高,也不太低。

童年,亦即20世紀末,當時正是物價飛漲、生產業開始式微、電腦開始普及、我的貓咪去了很遠的地方(這是媽媽的說法)……一切的事情慢慢地變化。在我兩歲那年,我的鄰居要搬家了!他們的兒子是我的好朋友,小小的我不懂得搬家是甚麼,只知道我的好朋友要離開了,哭泣自不在話下,只記得他搬家前的數天,我們玩得非常非常開心……

看著鄰居家中的東西一點點地搬出,送往一個不知的地方,年幼的我拿著新獲得的玩具──他搬家時不要而轉送給我的──向著漸行漸遠的鄰居懵懵懂懂地揮手告別……

第二天早上醒來,跑到鄰居門前敲了半天,自然沒有人回應,然後媽媽才出現,將我帶回家中。回到家中,整天走來又走去,總是覺得怪怪的,做甚麼事也好像欠了甚麼……

轉眼數天過。這天,媽媽帶了我去一所大宅,我糊里糊塗進了去,驚喜地見到──我的好朋友,原來他雖搬了,但也不是太遠,只是從家中走過去需要一段時間,不便常常去,當然對當年的我是很遠的啦!但童心就是最大,能玩便甚麼也可以的了!

童言無忌,很多人都明白,但有些行為縱在兒童身上出現,也能在多年後再在飯桌上成為一個小笑話。那時,家裏有一個燕窩,燕子媽媽飛來飛去,忙著餵飼雛燕,而那時的我竟然拿掉在窗台上的燕子排泄物當零食吃。此事是媽媽在我長大後才告訴我的,害我啼笑皆非。在我印象中,我真的有在窗台前呆過一段日子,但是發生了甚麼卻不太清楚,如果真的話,那就真是……

兒時在廣州能記得的也沒多少,上述的便是最有印象的了。在人的一生,我想每一個人的戀愛也是僅次於或就是最快樂的事。我的戀愛是三年級那年發生的,她是一個插班生,學年剛開始時,我倆是鄰座,相處也挺融洽,就是偶發童心,發一發瘋……這被坐在後面的同學稱作「世界大戰」。

縱然相處再融洽,變數一定有的,用老師的話,為了讓我們認識更多同學──所以要換位。換位後,她和別人坐,和坐在鄰座的男生變得非常熟稔,人的本性,我竟然非常妒忌,為了突出自己,令自己顯得特別不同,以「脫穎而出」,我竟參考電視說的「打者愛也」對待喜歡的人,成為了一個專門欺負女生的人……

回望過去,父母說電視害人就是沒錯,哪會有這樣追女生的人!不過,一個害羞的人,除了這樣的方法,還會有甚麼可做……

升上六年級後,為升中一事,忙忙碌碌的一年便匆匆溜過了,只記得那一天──那是風光明媚的一天,放學時,我竟獲知──她喜歡我!只可惜……那時我剛好作了個惡作劇,害人家氣得走了,而那又是假期前的最後一天,最終便不了了之……

幸福,一轉身的距離,便卻不敢伸手觸摸,唯恐將它嚇走;快樂,轉瞬即逝,但那感覺是恆久的。上述的,看上去,並不感覺有甚麼特別能令人開心,但這──就是快樂,在兒時的悲傷,到後來再回想,可覺得當時的自己幼稚得可愛?一點一滴,混在一起,甜、酸、苦、辣、鹹,人的一生,五味雜陳,再次回想,不知怎的,竟會不禁笑了起來,不禁驚詫:怎麼那時的我會有這麼一個瘋狂的舉動?


林翼勳博士評語

筆下道出,少年情懷可圈點。


本文章獲輯錄於 《晶文薈萃 精選文章》第 3 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