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座

喧鬧的列車上,人頭湧動。他坐在關愛座上,慶幸著自己是在首站上車才得以擁有座位。

列車駛過幾站,車上已經人滿為患。車門又一次打開,人們魚貫而入,當中一位佝僂的老人在擁擠人潮中費力的擠了上車,老人輕嘆一聲,吸引了他的注意。

會有人讓座吧,他心想。

環顧四周,只見擁有座位的旁人僅是餘光一掃,忙又低下頭專注於手機;或有撐開報紙,故意遮擋視線;甚或直接閉上雙眼,養神休息。

列車開動了,慣性令老人一個趔趄,險些跌倒,好在周遭擠滿了人,避免了悲劇的發生。老人因搖晃的痛苦發出了聲響,眾人卻彷彿沒聽見一般,喧囂依舊。

他躊躇再三,最後還是於心不忍,扶著把手,站起了身,在老人的道謝聲中攙扶著老人坐下。列車駛過隧道,耳邊盡是呼呼的風聲,帶來一句竊竊私語:「年輕人還搶關愛座,害得老人受了那麼多苦。」

他沉默不語,列車又開過幾個站,到達他的目的地。在眾人的目光下,他彎腰拾起座位下的拐杖,伴隨著咚咚的聲響,一拐一拐地邁出了寂靜的車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