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吵架的人

天很藍,藍得無一雜質。陽光灑落遍地,讓人渾身愜意。我約了小潔外出逛街,不一會兒,我便早早到達會合地點,等待著小潔。

遠處依稀傳來刺耳的喧鬧聲,在好奇心的驅使下,腳步不自覺向聲源靠攏,愈走愈近,愈走愈近……

人群中包圍著一位賣草莓的小販及一位家庭主婦。小販是一個十來歲的中年男子,頭上戴著一頂黑色鴨舌帽,國字臉,兩條濃墨的劍眉下嵌著一對笑起來瞇成一線的雙眼,鷹鉤鼻,薄唇,在太陽籠罩下,汗水從太陽穴流下,滴在墨綠色的襯衫上。在他對面的家庭主婦衣著十分樸素,身穿白色短袖衫和牛仔褲,腳上穿著一雙黑色運動鞋。紮起的馬尾因情緒激動而擺動著,顯得十分利落。

婦女們將一袋裝有草莓的紅袋子甩在小販的草莓車上,厲聲道:「光天化日下,你還有點良心嗎?乘我不注意,把我挑選的新鮮草莓換成這些壞了好幾天的!」婦女憤怒地質問聲迴盪在耳旁,群眾中傳來竊竊私語,都等著看熱鬧呢!面對婦女的指責,小販心慌地擦了擦額上的冷汗,眼神逃避地回應道:「哪…哪有?這些明明是你剛剛自己挑的,口說無憑,你有證據嗎?」小販一邊推卸著責任,一邊又開始向群眾打苦情牌:「我家中還有一位年邁病重的老母親,我怎會為了這些小錢,而砸自己招牌呢?」語罷,假意低頭抹淚。群眾紛紛點頭認同,隨即將目光轉向婦女,婦女見小販這般無賴,指手畫腳地怒道:「呵呵,老母親。我在這附近買了多少年的菜,我怎麼沒聽過你有老母親?你不是一個光棍嗎?父母好像還健在吧。聽人說,是在你家鄉湖南居住哦。」發現老底被揭,小販一時站不穩腳:「我……」

正看得津津有味的我被一聲電話打攪了,漫不經心掏出手機。一看是小潔的來電,瞪大雙眼:「天啊……我竟忘了與小潔的約會!」接起電話,我立馬轉身走出人群,耳後喧吵聲離我愈來愈遠,聲音也從嘈雜到靜謐……

那天,陽光正好,生活也異常精彩!


本文章獲輯錄於 《晶文薈萃 精選文章》第 9 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