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鎖香江

「仙境原來非夢幻,隨風飄落在人間。」早上太陽徐徐升起,我走到露台旁,仰望天空,看到的並非藍天白雲,也沒有太陽照耀大地的溫暖感覺,太陽含羞答答的躲在山嶽後,把一束陽光送到霧間,要人東找西尋它的下落。這時我發現天空彌漫着卷卷白霧,仿如一條玉帶在山谷中飄拂,天空的水份與熱空氣交匯成霧,時而厚,時而薄,任晨光滲透,又像夢境,又似仙境,讓人沉醉在夢幻中,不能自拔。

離家後,我背着背包,往山頂邁進。我一直不能把目光由天上的薄絹移開。在梯間一邊漫步,一邊欣賞這幅山水畫時,突然,一陣強風吹過,一瞬間,我感到無比清涼。原本平靜的輕霧,被強風一吹,立即聚成一股巨大的霧氣,向我撲來。霧氣彷彿像一匹碩大的銀緞展卷而下,穿過我的身體,向維多利亞港衝去。霧像惡狗看見主人後變得溫順,停在海面上,原本飄漾着的幾艘船,被玉帶蓋着,消失得無影無蹤。

每踏前一步,距離「仙境」又近了一步。每踏上一層,霧氣便越沉越厚重;回頭看,原本如一個未被人發掘的神秘國度。我繼續前進,經過一番辛勞,終於到達山頂,眼前的美景實在令人難以忘懷。

我從高山俯瞰廣闊的大地,煙霧縹緲,忽疏忽密,時高時低,飄過江堤,穿過街道;人在霧中,忽隱忽現;燈在霧中,忽明忽暗;花在霧中,忽濃忽淡。霧氣穿梭於俗世樓宇之間,時隱時現,矇矇矓矓,恍如夢幻中的海市蜃樓,高處俯視,令人猶如置身於仙境般。

遙望遠處,城巿彷彿將要消失眼前,令人覺醒,一切的繁華皆如過眼雲煙,並非永恒。然而,人卻執迷於世俗的繁華,營營役役,忽視最寶貴的東西,豈不可惜?


本文章獲輯錄於 《晶文薈萃 精選文章》第 5 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