蝸牛

我聽著周杰倫的《蝸牛》,悠揚的鋼琴聲和低沉的男聲在我耳內迴響,我忽然覺得,人,其實就像歌中描寫的蝸牛。

歌中的蝸牛有一個夢想,牠想飛;人也有著各自的夢想,他們想要實現夢想,想要擁有一片屬於自己的小天地。

蝸牛想飛,但那個自牠出生起就有、一直保護牠的殼卻成了牠實現夢想的一塊絆腳石。這就好比人自出生起的種種限制,家境、父母、兄弟姊妹、身體上的缺陷,都不是自己能夠控制的。但只要意志夠堅定,鼓起勇氣,即使是一道長峽,也必能跨過。然而,有些蝸牛害怕從殼裏出來後會受到傷害,就乾脆一輩子躲在殼內,逃避現實;有些蝸牛則猶豫不決,一直在磨蹭,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老了,只能靜候死神的拜訪。

那些擱下重殼的蝸牛,由於沒有了負擔,所以走得快,比那些背著殼的蝸牛走得更遠,但同時亦因沒想到殼的保護而弄得傷痕累累。不過,牠們知道,這些都是必經的歷練,只有通過歷練,體魄變得強壯,才能往更高處爬。現實中,有多少成功人士是自出生起就平步青雲?他們在成功前都付出了許多努力,也遇過挫折和失敗,但他們憑著一顆堅定的心,一次又一次從谷底爬上來,直達頂峯。

有其他蝸牛嘲笑牠們不自量力,嘲笑牠們不安分守己,妄想能像飛鳥般飛翔。被嘲笑的蝸牛不介意,也不在意懷著希望繼續向上爬。那些嘲笑別人的人才應該被嘲笑,連沒嘗試過就斷定「不可能」的人,註定永遠只能當失敗者。

那些蝸牛終於爬到了最高的葉子上,然後乘風而飛,體驗到飛翔的滋味,擁有了屬於自己的一片天,達成了夢想。以往付出過的一切,終於有了成果。只要心存希望,加上堅定不移的意志,即使只能生存在水中,也能躍上天空;即使只有短短的數秒,亦足以抵消過往的血與淚。

有些蝸牛毅然卸下重殼,翱翔在天空之中;有些蝸牛則窩在殼中,庸碌地度過一生。人,其實跟歌中的蝸牛一樣,要成為別人眼中的「不可能」抑或是失敗者,最終依舊是取決於自己。音樂停頓,耳邊重歸沉寂。我拔掉隨身聽,看來該從殼裏走出來了!


本文章獲輯錄於 《晶文薈萃 精選文章》第 5 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