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呼喚

時光匆匆,眨眼間人就長大了。近日難得有一個長一點的假期,我想回自己老家看看。自從離家工作之後,我便很少回老家。媽媽因為工作繁忙,和她平時也只能用訊息簡單說上幾句,就更別說兒時的朋友和同學了。

回到老家後,媽早已等候我多時了,她和我記憶中的模樣大為不同,她老了很多。之前不過是黑髮中夾雜了一些白髮,現在已是滿頭白髮。臉上的皺紋更多更深了,唯一不變的是她那雙眼睛,那雙明亮依舊溫柔地看著我。

我坐在回家的車上,我媽問我有什麼想吃的,我一時不知怎麼回答,只能說「沒什麼,老樣子就好。」下車後,離我家還有一段路,我倆一前一後走著,靜得有點尷尬。忽然,媽說要幫我拿行李,我本是拒絕的,可最後犟不過她。在這時剛好經過一個小店,一個和我記憶中不符合的小店。我問了一下,這個之前不是一個老人家開的甜品鋪子嗎?她聽後回答道:「噢!你說這個呀!你去外地兩年多之後,那老人家就去世了,他家裡人啊,就把那個鋪子賣掉嘍。說起來,你這小傢夥小時候可喜歡這家店鋪的雙皮奶了。」是啊,小的時候我媽來接我放學,有的時候經過那個甜品鋪子時,我就把書包扔給她。用我省吃儉用攢下來的零花錢去買一碗雙皮奶。我早已不太記得那碗雙皮奶的味道了,可是我再也沒有機會嘗到了。

回到家之後,我打算把我的行李拿回臥室整理。我把臥室門打開後,那個佈置和我離開之前的模樣基本一致。床上擺著的是我小時候很喜歡抱著的玩偶,甚至床單、書桌上的擺设,還是那個老樣子。那一瞬間我仿佛回到了小時候,我還是那個無憂無慮的孩子。有什麼事情就向父母撒撒嬌,父母總是會心軟。而現在的我每天為了生活奔波,遇到什麼事兒只能自己扛著。

晚上時我爸爸也回來了,我想給他一個擁抱,可我爸攔住了我:「哎喲,我剛從工地回來,身上還髒的很呢!」聽他的那個口吻,果然孩子無論長得多大,在自己父母眼裡一直都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吧。我爸洗漱完後,還是給了我一個擁抱。嘴上不說,但我能感覺到他還是很想我的。之後我媽也把飯菜搬了上桌。一看,那都是我小時候愛吃的。在我工作之後不說吃喜歡的菜肴又或者是甜點了,日夜顛倒加上不規律的飲食習慣,我沒能逃過胃病的降臨。不過也沒想到我媽還記得這些,而我自己早已忘記了。

晚飯後我們一家子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聊著我離開後的生活,說著說著我忽然意識到,父母的年紀也都不小了,他們總有一天不能在陪伴著我。生活是這樣的,一邊回憶一邊記事,從來不肯真正停留。我一時心中有點發慌,我父母好像知道我在擔心什麼,安慰著我珍惜現在,活好每一天。至少現在,他們永遠都會支持著我,尊重且祝福我的每一個決定。真好,我仿佛又能做回那個天真爛漫的孩子。

家,不單單只是吃飯睡覺的地方。那更是一個歸屬,一個溫柔舒適的港灣。有時候一個人在外過的不如意,不妨回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