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古的呼喚

「流光一瞬,華表千年。幾千年過,人們的衣著早已從粗衣麻布變為西裝革履。世間的萬物都在變遷,人類的文明也在不斷增加。我們一直都在嘗試,妄圖搭建起與歷史的橋樑,希望能夠確確實實地聽到那遠古的呼喚。」

我們手捧一本本陳年殘卷,窺看那一件件過往的兵刃,想要與它們對話,想看穿它們身上的故事,積累在它們身上的各種情與感,和它們一起征戰沙場,歷遍山河。

當我站在歷史博物館中,耳邊,是跨越千年的聲音。有時,是清脆婉轉,來自懵懂的少女。有時,是意氣風發,來自那鮮衣怒馬的少年郎。有時,是風輕雲淡的,像是來自那山中隱士。一聲聲,一句句,以千年的墨迹為載體,傳遞著千百年來的喜怒哀樂。它們努力想對我們說,自己並沒有被湮沒在歷史的塵埃裡,它們依然鮮活。

看到,聽到,觸摸到,感受到,那來自亘古的吶喊。

歷史浩瀚,我們永遠無法知道自己遺忘了什麼。幸而,文物可以幫我們憶起一二。十九世紀末期,英國發動鴉片戰爭,強行打開中國市場。一群「強盜」捲走了大量中國文物,之後甚至肆意進行拍賣,終於,落戶於大英博物館。如今它們有的被切割成幾塊,分開展覽,有的甚至連防護玻璃也沒有,就這樣放在那裡。或許,這就是「沒有一個中國人,能笑著走出大英博物館」的原因吧。它們現在依然在異國他鄉,承得住盜竊者的歉意,卻載不動故人流連的目光。

文物本無聲,但歷史震耳欲聾。如果文物會說話,如果思念有聲音,那句「回家」一定是它們共同的呼喚。

歷史的長河不息,伴隨著的是千古帝王的悲哀。一個又一個的千年,一聲又一聲的吶喊,我們與歷史之間正在一同呼吸。歲月的洪流呼嘯而過,我聽見。懮憤而深廣的呼喊跨越時空屏障從遠方傳來,字字鏗鏘有力。原來歷史書上枯燥乏味的理念,在那些年代真的有人當成一生的信仰。我看見了。

我們和歷史對話,好像也不難細細感受發生過在它們身上的轟轟烈烈。歷史是一堆灰燼,但灰燼深處總有餘溫。天地亘古恆流轉,歷史至今永更新。可能,又一個千年,將來的人們聽到的就是來自我們的呼喚,感受來自我們這一代的歷史,看見我們這一輩的光輝。

這座歷史的橋樑,總會一直搭建下去,我們會一直聽到遠古的呼喚,展示著不同年代的豐功偉績,也見證了不同時代的衰落,讓我們可以感受到不同的色彩。而這樣的色彩,這些聲音,也會一直流傳,流傳到下一個五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