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傳奇

「今天已是第五天了。」

我望著大海,一望無際,連我那僅有的一絲希望也被沖走了。艇上除了我以外,還有一對美國華僑的父女。因為被暴風雨襲擊,我乘上了救生艇。不過,卻與父母失去聯絡,當時那對父女在大海上漂流,便順道帶他們上船。

「你望著大海也沒用,只會令自己意志消沉,快過來幫我捉魚。」丹尼先生叫著。艇上的空間僅足夠我和丹尼先生和他女兒三人活動,幸好她女兒只得七歲,所以空間對我們來說還算可以。「哥哥,我們會不會死?」莉莉問我。老實說這個問題我也沒信心答,但至少我不想死,所以我答莉莉:「我們一定不會有事!」莉莉表情憂愁,她也知道情況有多壞,我除了說一些鼓勵性的說話,也做不了甚麼。

接著我與丹尼先生一起捉魚,他負責下海,而我則負責將他捉到的魚切成一片片,準備待會的午餐。

「今天的收成不太好……」丹尼先生慨歎著。沒錯,這次只捕捉到五條魚,只能勉強夠我們不餓。不過,更糟糕的是水已經所剩無幾,捱不了今天。由於連續三天沒有下雨,所以我們也收集不了水。入夜後,我們需立刻入睡,減少活動量。「莉莉,你看天上的星星是不是非常漂亮?上天一定在守護著我們,所以不會有事的,快睡吧。」丹尼先生安慰莉莉。我再一次看著大海,心想這其實是一場夢,希望可以快點結束,想著想著,便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我被丹尼先生吵醒了,一瞪開眼睛看見了鯊魚。「丹尼先生,這是怎麼了?」「我也不知道,只知道鯊魚合共有三條,我們一定要盡量不發出聲音,待他們走了便會安全。」我的心寒了一寒,因為這次遇上危險。莉莉還在睡。「丹尼先生,為甚麼會有鯊魚出現?」我問。「我猜是因為昨天我們吃飽後將魚的內臟倒下海,才會吸引鯊魚出現。對手可是鯊魚,我們一定要小心。」丹尼先生答。

過了一會,鯊魚向著我們撞擊,丹尼先生拿起長矛準備迎擊。「保護莉莉!」丹尼先生向我下令。「來了!」我看見鯊魚的血盆大口,猛力地衝過來,丹尼先生將矛刺向其中一條,接著其餘兩條聞到那受傷的鯊魚的血腥,行動遲緩了,丹尼先生乘機潛入海中攻擊其餘的鯊魚。我看著那些鯊魚開始游走,莉莉也醒了,我便下海找回丹先生。「丹尼先生!丹尼先生!」「爸爸他醒了!」莉莉擔心得哭起來。丹尼先生受了傷,肚子附近被刺傷,有一條很深的傷口,不斷流血。我為他包紮,希望丹尼先生會無事,如果再有鯊魚來,我們一定會死。我看著天空,心想難道人生就此結束?天色開始暗,莉莉一直在哭,丹尼先生非常虛弱,快撐不住的樣子。

我又望著大海,心裏已不復有希望,這時傳來巨響,我回過頭,看到奇蹟。

回想起來,那件事已經過了五年,丹尼先生兩父女也過回正常的生活,我父母也平安無事。人若不曾經歷挫折,就像一塊未經打磨的鐵一樣,不曾燃燒過;人若不曾經歷生死,就沒有那一份堅強的意志。

我看著天空,深信奇蹟的存在。


本文章獲輯錄於 《晶文薈萃 精選文章》第 6 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