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的新開始

世界衹剩下我一個人嗎?

平均海拔一百七十八米的巴黎被沙漠覆蓋,那地勢較高的東方應能找到幸存者吧。我馬上動起手腳,忙了大半天,我把自製的用具放進草繩袋里,用手錶上的指南針確定了方位,找來一匹塞拉馬,踏上我的東方之旅。

我不斷交替著馬騎,路上撿著能吃用的植物,也捕獵不少動物,衹不過一個人都沒遇到。我沒有停下,直到那巍峨宏大的珠穆朗瑪峰映入眼簾,那已是太空船墜毀后八個月。

晚上的寒風不斷拍打著瑪峰大本營的帳壁。我在大通鋪中醒來,使勁地揉臉,發現自己已經一臉虯髯、披頭散髮。我從一個紫色袋子里找到一把小刀,手不斷顫抖地修剪起來。

“嗖!”一枚金鏢穿過帳篷,從我耳旁擦過,牢牢釘在挂墻的背包上。我爬出帳篷,環顧四周,一股冰冷的刀鋒已架到我的脖子上。“你是誰?為什麼在這裏出現?”一把充滿哀愁的女聲在我背後響起。

“我說了你也不會明白的!“我嘗試掙扎,卻動彈不得。

”我點了你的風池穴,一時半刻你也動不了。”她冷笑著走到我面前。衹見眼前少女,一襲修長的雪白錦袍,胸前絳色繡線勾著一朵殷紅的茉莉花,背上斜插一柄長劍。

我緩緩地開始了自述。講到太空船的事故,我想起慘死的隊友,以及再也見不到的家人,如今落魄不偶,不禁流下一滴男兒淚,說:“如果我不是一個無用的植物學家,我也可能救一些同伴了。”她一臉疑惑地看著我,讓我再解釋一遍,到最后發現她竟然不懂太空船為何物,衹是相信了我的愧疚感和孤獨之情。慢慢地,她道出了自己的身世。

她名飛鳥,從呱呱落地到如今桃李年華,一直居住在深山中。十八歲那年父母失蹤,自此獨自漂泊天涯,身上唯一的遺物就是一本家傳岳家武功秘笈。飛鳥到最近才來到凋零荒廢的珠峰大本營,晚上回來時看見我進入她的帳篷,亂翻她的袋子,以為我是偷秘笈的人。

她解了我的穴道,說:“希望明天有奇跡引領我們吧。” 為免打擾她,我立馬把自己的裝備搬到對面的帳篷里,在狂風怒號下,睡了一晚。

第二清早,我把兩人的裝備往自己身上扛。她對我微笑了一下,步履輕盈地走在前面。我們沿著河流走,一路談笑風生。就在翻過一座山丘之際,飛鳥突然捂著我的嘴,一起伏在在地上。她向前伸了伸手指,我把頭探出去,眼前的畫面驚訝得令我閉不了嘴。

衹見三個大漢圍著一名重傷老者,兩個拿鐵棍,一個持苗刀,想必剛才雙方已經上演了一場生死之戰。拿鐵棍的對著老者大喊:“東西在哪裏?快說!”老者對著他們臉上猛吐一口血,聲如洪鐘地說:“你們這班人渣,我死都不會告訴你!”那苗刀的大漢勃然變色: “去死吧!”一刀砍向老者的頭顱。

身旁的飛鳥早在手中扣緊暗器,就在持刀漢舉刀之際,三枚金標激射而出,衹見苗刀和兩棍都被彈飛。“你去救老的,我對付那三個。”說時遲,那時快,飛鳥一招“小園藝菊”,飄身而進,姿態飄飄若仙,單手送出長劍,直插樹幹中,一人一劍把兩批人分開了。

“臭婆娘,你來找死啊!”三名大漢隨即展開攻勢,向飛鳥猛撲而來。飛鳥先是一式“剪刀手”,舉起雙手把前面的拳風減弱,再一招“犀牛望月”,向外翻掌,把另外兩人的進攻全擋了。儘管我心裏怦怦直跳,我還是立馬從背包里找出藥物,給老者內服和外敷,可惜脈搏已極為微弱。

回過頭來,衹見兩名大漢已被點穴,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面目猙獰地怒視飛鳥。剩下的人大叫:“今天拿不到想要的東西,我是不會回去的!”大漢撿起地上的苗刀,一招“乘虛而入”向飛鳥猛刺而來。飛鳥一下“疾風閃”,剛避開了刀尖,腳已成右仆步,一式“掃腿耗箭”,右腿向左前掃了一圈,把大漢摔個四面朝天。

“飛鳥,過來一下!”我大喊。老者緩緩從懷中掏出一個羊皮卷,說:“這是乃木源的地圖,我在五年前洪水和風沙的審判時找到的,那裏與世隔絕,風平浪靜。你們是好人,不要跟外面的邪惡混在一起,你們是人類的新開始啊… …”說完就斷氣了。

我們把老者的遺體安葬了,按照地圖,找到了“乃木源”。四面環山,土地平曠,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屬。我們到湖邊坐下,我跟飛鳥解釋人類對大自然的種種惡行,最後說:“人類開展了所謂的現代文明生活,過分依賴及使用能源,加劇氣候變化,最終自食其果。”飛鳥果然聰明過人,立即道:”所以我們在這裏按自己需要,合理使用地球的資源,讓人類有新開始。“我把飛鳥抱進懷中,一起相視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