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眼中的壞學生

許榕城,我的恩師,在初三時期是我的班主任。是我黯淡人生裡微弱的一束光。

泗水中學,一間名校,至少在外人看起來是這樣的。但是我卻對這間學校半點好感都提不起來,即便,我正是這所學校的學生。

在這,我感覺不到老師的在意,他們更在意的不是學生,而是成績,只要成績好,就算在外面打了人,老師依舊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初二時,我的成績在這裡其實並不算差,但是也不足以得到老師的青睞,本來以為會這麼一直平平淡淡的畢業。

我回到班級,發現大家看我的眼神變了,我不是什麼惹是生非的人,但今天大家看我的眼神似乎有點,鄙夷?

「鍾瑞歡,來我辦公室一趟」突然被老師叫到,我晃了晃神,也不敢怠慢,便跟著去了教員室。裡面壓抑的氣氛差點讓我沒喘過氣來。

「鍾瑞歡,我希望你能自己承認錯誤而不是我來告訴你」錯誤?什麼錯誤,除了題,我好像什麼都沒做過啊。

看到我一頭霧水的模樣老師又氣憤道「還在裝什麼?偷了東西還不承認?」偷東西?偷什麼?偷誰的?

「還不承認?好 我把人證給你看,讓你心服口服」「李同學,進來」李勇哲?是我這個年紀有名的尖子生,之前和我表過白,但是聽說私生活很亂,我便閃爍其詞的拒絕了他。

不是吧,有種不好的預感,難道是因為我沒有如他所願就來報復我?這人這麼小肚雞腸的嗎?

事情如我所料,他眼神堅定的指認我是偷他東西的人。即便說一百遍不是我也不會有人信,因為在這裡 成績就是衡量一個人的標準。

我不記得我是怎麼回到教室的,我癱坐在椅子上,滿腦子都是我該怎麼去解釋這事兒不是我幹的,委屈和不服的感覺也噴湧而上。

周圍的人一直在聊天,我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即使這樣,我還是感覺他們全都在說我。窒息感 隨之而上。

我不能理解,我明明沒有做,為什麼就憑他的一句話就能給我定罪了?家中看到父母憤怒的眼神,我忽然 又不想解釋了。

當親人也不在信任的時候,那 我又怎麼向其他人證明呢?我放棄了解釋,躲回房間裡,背依房門,聽著外邊的動靜。

「你看看你女兒!都被你管的!」一把尖銳的女聲響起,其實聽到這裡我已經大概猜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無非就是為了我的問題而大吵一架,我戴上耳機隔絕了外部的一切吵鬧,但是我卻依舊煩的不行。

第二天,我照常去學校,沒什麼不一樣,就是路上看我的目光多了幾分譏笑。就連老師上課都用誠實做主題,指桑罵愧。

小息,我把頭埋在了手臂中,佯裝睡覺,聽著身旁同學的嬉笑聲,沒有人在意我,沒有人理會我,這成為了他們之間的一種默契。

我抬頭看了下鐘錶,還剩五分鐘吶,上一趟廁所吧。晦氣到家了,走廊上碰到那個李勇哲,他就像沒看見我似的,直接從我身邊走過。

「幸好她沒答應我,不然我肯定後悔一輩子」他跟身邊的人哈哈打笑道。

也不知是和身邊的人說話還是在說給我聽的呢?

走廊無數個眼神像針一般向我刺來。以前,他們的目光有這麼尖銳嗎?還是,我太敏感了呢?

我太敏感了吧,我這樣想到,忽然,我不小心撞到一個人,沒等我道歉,那人便走的遠遠的,身旁的朋友還叫他小心點有沒有少東西。

我不想留意的……

只是,太明顯了。  

回到家,我依舊一語不發,父母晚上加班,家裡又只有我一個人,我想了好多 好多。

轉學?不現實,條件不允許,解釋?怎麼解釋,根本沒有人願意聽我講,我連一個開口的機會都沒有。

這算是 欺凌嗎?可是他們好像什麼都沒有做,又好像什麼都做了。如果我因為其他人不想和我做朋友而和其他人說,會不會顯得我很矯情?

漸漸的,大家都不與我來往,我開始畏懼上學,開始畏懼分組,我害怕分組,還怕被發現落單,還怕被詢問原因,即使,我什麼都沒有做過。

期末考,我考砸了,因為外界干預,我根本無心學習。父母拿起我的成績單,眼中滿是失望和不解。我又看到了父親鬢邊的白髮和母親眼角的皺紋。

我累了……

第二天,我八點邊起了,我站在陽台處,俯望著街道,有剛剛出門買菜的,有寒暄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平靜而美好。

還有微風拂過,如果我就這麼跳下去,會打擾到他們吧,會讓他們不方便吧,我忽然又想到了父母,他們已年老,根本受不起這樣的打擊。

我直直的倒下去,放心,我倒在了床上,我放棄了自殺這個念頭,只能祈禱初三的生活,能如意吧。

初三時期,由於成績原因,只能去最差的班級報到,我有些自暴自棄,但又無可奈何。

「大家好,我叫許榕城,是你們的新班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