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會的?怎會變成這樣的?」這說話竟不由自主的從我心臟說出來。跟我由小玩到大的頑皮弟弟此刻竟寂靜下來。他躺睡在白色的`西醫院病床上,頭上結紮著白色的撞擊蹦帶,一動也不動。主診醫生說:「他的腦部受到頗為強烈的撞擊,即使能夠醒來,也會永久地失憶。真的很抱歉!」
我頓時被時光吸去了。我來到一個四周十分寂靜的郊外草地。我聽不到任何的聲音,腦裏就像播放著一個靜音的短片。影像中的我和弟弟正在放風箏,爸媽卻坐在亭子裏聊天。這郊外公園並不熱鬧,只有三、兩個家庭在野餐、數對情侶在散心。我和弟弟正玩得興高采烈,雖然我倆還放不到那風箏到高天上,卻在互相取笑對方的姿勢。微笑之中,弟弟為了讓風箏放得更高,他不斷的往後退了幾步。我親眼看著他被地上的樹枝拌倒,臉朝天的往後跌下,後腦正正撞到一顆圓石頭上。我們全家人都呆著了,之後我便看到救護員陸續到達…
然後,我被一把熟悉的聲音喚回到現實。「弟弟醒了!弟弟醒了!」無奈的是,這曾經頑皮至極的弟弟已經不知道眼前的這幾個人是甚麼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