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的冷氣呼呼地吹著，我盯著桌上那張不及格的數學考卷，紅色分數刺得眼睛發痛。這已經是這學期第三次不及格了，我用力把考卷揉成一團，塞進抽屜最深處。

放學後，我獨自坐在空蕩蕩的籃球場邊。書包裡沉甸甸的，裝滿了今晚要補習的課本和作業。抬頭望著灰濛濛的天空，忽然想起媽媽常說的那句「苦盡甘來」，但此刻我只覺得，這苦似乎永遠沒有盡頭。

上個月為了準備考試，我每天凌晨五點就起床背英文單字。地鐵上搖搖晃晃的車廂裡，我總是抓緊時間多算幾道數學題。午休時間也不敢休息，躲在洗手間反覆背誦歷史年代。可成績單上的數字卻像在嘲笑我的努力，一次比一次難看。

補習老師說我基礎太差，要從頭學起。我咬著牙買了更多參考書，把週末都泡在自修室，不然就留在家中溫習。有時寫題目寫到手指發麻，抬頭才發現窗外早已漆黑一片。手機裡朋友們出遊的照片一張張滑過，我只能默默關掉屏幕，繼續埋首題海。

最難熬的是每次考試前的夜晚。躺在床上，腦海裡全是還沒讀完的課文和公式，心臟怦怦地跳，手心不停冒汗。明明已經很累了，卻怎麼也睡不著，只能乾瞪著天花板等待天亮。

校服口袋裡那張被揉皺的考卷，彷彿就是我現在的人生。我不知道這樣的苦日子還要持續多久，但此刻的我，只能繼續堅持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