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了嗎?
課室一如往日地吵雜,該說是,吵死了。似是老師剛離開不久。
我緩緩睜開惺忪的眼皮,抬起頭,脖子酸軟真要命,雙臂因為一直被額頭壓著而麻麻的。這讓我覺得,在生理方面,我也只是正常人。我的眼角瞅了下大鐘,真的嘛……竟然足足睡了四課。
我用三只手指整理好瀏海,輕輕呼出一口氣。單肩揹起書包,頭也不回地離開課室,說是不羈灑脫也不過份,因為也只有我是沒有一天真的在認真上課。
就這樣不著痕跡地踏進校門,也又不聲不語地離去,因為除了開學日外,我沒有說過任何一只字,唯一會張開嘴巴是因為要打哈欠。而在開學日的自我介紹時會說話的原因只有一個:我不希望有人誤會我是啞巴。
為甚麼不說話嗎……不是在耍酷,只是覺得這學校的人都悶死,不值得我跟他們說一只字。女生多管閒事又幼稚,男生不是單純就是自戀,不可理喻。說是我自命清高也行,不過至少我確定我跟他們不同,就是活在不同的世界。而且沉默也是我本身的性格,那我都不多餘地努力去融入他們低俗的生活。
不說話自是不會感到寂寞,思考是我最愛做的事,最初是嘗試理解和觀察同學愚昧的行為,直到現在,從粒子學至到狹義相對論,我相信世上無盡值得思考的事,足夠我度過在高中剩餘的兩年。
我踏出校門,仰頭看一下天空,萬里無雲,半塵不染……後天的晚上會下雨吧。
我把視線轉回柏油路上,看見該來接送的車子,但不是平時慣用的車位,這樣有點奇怪,不過可能是被先霸佔了吧。
我坐上去車子,就注意到司機不是平時的那位,而且不尋常地,副司機座也有人。我皺了下眉頭,直說:「誰?」
「還不知道嗎?」他的手指移到按鈕上,把車門反鎖。
我頓了下,看著前車窗那兒:「拐帶嗎?」與此同時,司機踩下油門,車子直飆,我的後腦勺撞了座椅一下。
「不比我想像中愚笨。」副司機座的那位把身子伸過來,我不知道他怎樣做到,我意思是車子駛得那麼快。
然後他拿出手帕掩住我的口鼻,我就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