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這座小鎮闊別多年,為了收拾爺爺留下的遺物,我再次回到了這裡。順著母親給我的地址,我磕磕絆絆一路尋找著我們家的老房子。[山陽街口105號…山陽街口105號⋯】到底在哪裡?多年不見,小鎮有了巨大的變化,往前白日裡吆喝叫賣好不熱鬧的街道,如今卻只能見到零零散散幾個人,少了許多熟面孔,多了些生面孔。沿路走來可見廢棄了不少屋子,滋養了大片大片的爬山虎,攀附在它們腐敗的表皮上。一年又一年,它們越發旺盛,就要將小小的屋子吞沒。
蜿蜒曲折的小路,密密麻麻擠在一起的民居,實在難以分辨,別無他法,我只好厚著臉皮走過去,向不遠處坐在門檻邊上的老人問路。「大爺,您知 道山陽街105號要怎麼走不?」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沒說什麼,小心翼翼端著他那只實木煙鬥,倒了點煙草,點著了火,對著吸了一口,正我按捺不住時,才緩緩開了口:「往前直走,見到門口停著輛推車的人家再右轉就到了。」我趕忙謝過他,送上帶的點心作答謝,便急匆匆走了。
順著老人指引的方向,我順利找到了老房子。隨著爺爺的離世,這座老房子便沒有人再打理了,一進門直撲面的是一股腐爛的朽木味。我只好先坐在門外將就填飽了肚子。
這時候已經是晚上了,不像城裡的熱鬧,小鎮只會更加安靜,安靜得讓人心裡發毛。經歷一天奔波,我昏昏欲睡,無暇顧及其他,轉身回屋準備睡覺,卻突然聽見旁邊的屋子隱隱傳來奇怪的聲響。亂頻的沙啞聲和隱隱有人說話的聲音。那是我小時候睡覺的地方,按理來說現在已經應該已經搬空了,不該有人,燈也是黑的。我的睏意一下消失了大半,慌不擇路喝道「誰在裡面!」那人毫不理睬,繼續低聲說著話。
我雖然有些恐懼,但还是鼓起勇气,一把扭開了空屋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