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怪声忽远忽近，像是什么东西在拖拽重物，地面都跟着微微震颤。允行强作镇定，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光柱在黑暗里乱晃，扫过满是灰尘的台阶。“怕什么，”他声音发颤，却还嘴硬，“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和智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退缩。可允行已经迈开步子，我们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楼梯扶手朽烂不堪，我刚抓上去，就有木屑簌簌往下掉。

刚踏上二楼，一股浓烈的铁锈味扑面而来，手电筒的光里飘着细小的红雾，像是凝固的血珠。走廊尽头的房间门虚掩着，怪声就是从那里传来的。允行咽了口唾沫，一脚踹开房门——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墙角堆着几个破旧的麻袋。

“搞什么啊，”智明松了口气，“原来是老鼠……”话音未落，麻袋突然动了！最上面的麻袋“刺啦”裂开道口子，一只苍白的手猛地伸出来，指甲又长又黑，直抓允行的脸！

允行吓得瘫在地上，我和智明也慌了神。眼看那只手就要抓到他，我突然想起口袋里的打火机，忙不迭掏出来点燃。火苗一跳，那只手竟像怕火似的缩了回去，麻袋里传来痛苦的呜咽声。

“快……快烧它！”允行连滚带爬躲到我身后。我壮着胆子把打火机凑过去，火光里，麻袋里露出张腐烂的脸，眼窝黑洞洞的，正是一年前失踪的学生！

“救……救我……”他的声音嘶哑干涩，“我被困在这里……每天都被啃咬……”

智明突然指着窗外尖叫：“你们看！”月光下，围墙外的老槐树上，密密麻麻爬满了同样的“人”，他们皮肤苍白，指甲漆黑，正用怨毒的眼神盯着我们。

“他们是被献祭的，”失踪学生的声音突然变得阴冷，“这栋楼是个祭坛，每年都要吞一个人……”他猛地抓住我的脚踝，“现在，轮到你们了！”

允行不知哪来的力气，抓起地上的木棍就砸。木棍砸在麻袋上，竟发出金属碰撞的脆响。那学生惨叫一声，身体像气球一样瘪下去，化作一滩黑血。

我们连滚带爬冲出空屋，身后传来麻袋落地的“噗通”声，还有无数指甲抓挠木板的“沙沙”声。跑到校门口，我才发现智明不见了。允行颤抖着指向空屋三楼，那里有个黑影一闪而过，正是智明的校服。

“他被拖进去了……”允行瘫坐在地上，“我们……我们也会变成那样吗？”

第二天，学校保安发现空屋的围墙被人拆了，里面空空如也，只有满地黑血。而智明的书包，就扔在一年前失踪学生的课桌里，里面还多了张字条：“下一个。”

就在我们以为一切都结束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自己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是我和允行、智明三个人在空屋前的合影，背景是那栋阴森的空屋。照片的拍摄时间显示是一年前，也就是失踪学生失踪的那一天。

我惊恐地看向允行，他也正好看到了这张照片。我们俩都明白了，我们其实在一年前就已经进入过那栋空屋，并且失踪了。现在的一切，只是我们的灵魂在重复着一年前的经历。

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命运再次重演。空屋的阴影笼罩着我们，让我们无法逃脱。我们知道，我们将永远被困在这个循环里，成为空屋的下一个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