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劍與盔甲的故事(上)

鴉片戰爭十年前

「少爺!老爺叫您去見他!」聽到身後的人叫他,楚河安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便從牆上跳了下來,心裏猜測着發生了甚麼事。

他的叔父是這個縣的縣長,但十分貪財,恐怕是有甚麼有利於他的人物來了。想着想着,便到了。還未待他行禮,他父親便說:「這位是由遠方而來的商人以及他的家眷。好好地招待他們,明白了嗎?」楚河安隨意地回應了他一聲後,便開始打量起對面那看起來年齡和他相約的男孩。尚帶着稚氣的面龐上掛着冷竣的笑容,而望向他叔父時,那雙碧綠的眸子中帶着一絲不屑。而望向他的時候,也帶着一種不屑的眼光。楚河安聳聳肩,便走了。他從不是一個在意別人眼光的人,只怕那個男孩不是個好相處的人呢!

楚河安每天起來後都會練一會兒劍,不過今天多了一個旁觀者。男孩在一旁興致勃勃地看着,不時拿出自己的佩劍來模仿他的動作。半個時辰後,楚河安才發現男孩在一旁,便想對他笑笑。怎料,男孩一把搶過他的劍,然後再將自己的劍塞進他的手中。掂量掂量了劍後,男孩便迅速地向楚河安出了一劍。楚河安心中大驚,但仍順躲過去了。沒多久,他便發現男孩雖然出招凌厲,但卻沒有傷他之意。發現了這一點後,他出劍便沒有那麼凌亂了,還用了一些劍法。男孩彷彿想觀察他的劍法,便落了下風。結果楚河安一劍刺向手臂時,他本以為男孩能躲過此劍,怎料男孩仍然在發呆,楚河安心中暗呼「不好」,可惜卻來不及收回此劍。在衣服發出破裂的聲音後,卻是金屬撞擊的聲音。楚河安收回劍後,連忙走過去看看男孩的傷勢,卻發現男孩衣服裏有一件盔甲,因此並無大礙,不過因為他出劍的角度十分刁鑽,竟將手肘關節位弄破了。他看到男孩呆呆地看着破損的位置,不禁手捉無措。男孩看到他這樣,偷偷地笑了起來,然後向他搖搖手便走了。

楚河安回到房後,決定將自己的盔甲借給他,不過從今天的事情看來,男孩變得更平易近人了。翌日清晨,他發現男孩早己到達練習的地方,一看到他便跑過來和他交換劍。交換了劍後,楚河安便拿自己的盔甲,递給了他。男孩對他微微一笑後,便回到房中更換。練完劍後,他們二人坐到一旁休息,楚河安用手勢問男孩他的名字,男孩用了一會兒才理解到,他說了一串楚河安完全不明白他的句子。楚河安側頭想了想,便說:「那麼,我就喚你作謹宸吧!」看到男孩一臉疑惑的樣子,楚河安便嘗試用手勢告訴他自己的想法,幸好男孩領悟力高,很快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聽着男孩不斷用奇怪的口音讀着他的新名字,楚河安不禁笑了,看來他會有一個新的好朋友呢!

在接下來的日子,他們每天都形影不離。有時他們會到河邊捉魚,有時到縣裏走走,有時楚河安也會教他泡茶。盡管言語不通,但興趣相近,而且二人都幾乎沒有朋友,所以都視對方為知己,可天下無不散之筵席。一年後,謹宸和他的一家準備離開。

離開前,楚河安到碼頭送別他,卻不料謹宸將自己的佩劍递給他,他不禁呆了,抬頭卻見謹宸滿臉笑意地指着他自己仍穿著的盔甲,楚河安看到後便明白了,勾起一個燦爛的笑容,然後再抱了對方一下,便目送他走了。長劍和盔甲,倒是一個很有紀念價值的物品呢!

十年後

楚河安抹了抹頭上的汗,嘆了口氣,看了看遠處的戰場,便替另一位士兵包扎。在戰爭開始前,他便決心要上戰場,可他們家這一代只有他一個男丁,所以叔父不允許他上戰場,只能幫士兵們包扎。「楚河安,你別包扎了,我軍人手不足,快去幫忙吧!」「嗯!」楚河安想也没想便衝去炮台。剛看向敵方,便發現對面有一個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