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抗日戰爭年間,在1943年(民國32年)10月,常德,此時作為共軍的一名士兵,自皖南事變後與國民黨的爭鬥下,心中對國民黨的態度簡直恨之入骨,現在竟要我和他一同駐守在此,可謂強人所難,但此為國家「危急存亡之秋」,忍耐為唯一做法。
但在一個天氣不好的下午,烏雲密佈,似乎有什麼大事將要發生,令人坐立不安,只好反覆看毛先生的《論新階段》以平復心情。在聽見國軍對馬克思列寧主義的批評及不屑,早已令我火冒三丈,最後,他們的一句「蔣介石萬歲!」更是成為「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我和戰友們站起來和他起爭辯,仿佛下一秒就會打起來,演變為「國共内戰」,但自我黨發表,《停戰議和一致抗日通電》及國民黨發表共赴國離宣言後,兩黨停戰,一致抗日,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但雙方氣氛逐漸地劍拔弩張,隨時開戰。就此事雙方決定暫時分開,但臨别前,一名國軍面帶戲弄地把一枚印有蔣介石容貌的勳章送給我,此事我也沒有放在心上,隨手放在胸前的袋中,不了了之。
但同年11月1日,隨着一聲炮火聲,常德保衛戰正式打聲,日軍攻勢摧枯拉朽,我軍防線隨即被摧毀。看着一輛輛日軍裝甲車駛進來,就像一名無情的巨人在踐踏生命,令我大氣也不敢喘一下,看着友軍的殘駭,令我痛心疾首,但看着自己手中僅有的一顆手榴彈,只好逃離戰場,與後方戰友會合,準備反攻。
三天後,隨着與大後方戰友以及先前的國軍部隊會合後,一方激烈的反攻正在蓄勢待發。幻想總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巨大的裝備優勢令此次反攻不成反被打擊,看着身邊坦克炮彈飛過直直命中戰友,自己卻無能為力,令我受到巨大挫敗,但手中唯一的手榴彈給予我力量,成敗在此一舉,隨着手榴彈的爆炸,看着報廢的裝甲車,令我感到成功,但隨即飛來的子彈尤如有洪水猛獸在後面追趕,令我回過神來,趕緊逃跑。
不幸地,在逃跑過程中,雙腿中彈令我錯失良機,看着趕來的日軍,令我心灰意冷,隨着一名日軍舉起槍指着我的胸口,面對着黑漆漆的槍口,死亡的威脅令我冷汗直流,仿佛死神就在身後,隨時取人性命,直面死亡令我失去生的希望,想着家人,不知他們還安好嗎?若果不是戰爭,想必現在一定一家團聚,其樂融融。可惜沒有機會了,此時的我早已心死,從容面對死亡,但隨著一聲槍響後,我驚奇得就像哥倫布發現新大陸時,發現我依舊在生,隨著再一聲槍響,看見眼前的日軍不可想議地看着我,眼神的悲傷訴說著對人間的留念以及對帝國的忠誠,隨即倒下,看著眼前一雙大手,就像看見了救命稻草,令我得以逃出生天。
在看見一名載着上印有藍白色太陽帽子士兵的幫助下,令我成功死裏逃生,隨著和後方部隊的會合,總算安穩下來,隨後才發現熟面孔,原來是曾經與我發生爭論的國軍士兵,一模胸口才發現原來那塊印有蔣介石模樣的勳章早已變形,拼命地阻擋子彈的前進,令我免受致命傷,我問那為士兵:「為何冒著生命危險救一個敵人?」他回答:「因為我們均為因戰爭而受苦的人,沒有理由見死不救,更何況我們也不是敵人,是一同抗日的戰友。」
此刻我才意識到是我膚淺了,「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在接受這位「敵人」的幫助後,他不再是敵人,而是出生入死的好戰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