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婪的代價

「小偷!別跑!」一心從模糊的夢境中驚醒過來,他發現自己是被那追趕小偷的大喊聲吵醒的,本能反應使他起了幫助捉住小偷的念頭,可是咕咕作響的肚子令他猶豫了。真是有心無力呀,餓得沒有力氣了。一心把心想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呀,又沒有離開的方法,怎麼辨?心急如焚的他把夢中「貪婪是要付出代價的」這一句話徹底遺忘了。

當一心發現行乞也沒有人會施捨,那原則有可用?他漸漸明白到在這個國家,已沒有信念可言,當所有人都做著不應做的事,正常的那個人就會被當成不正常,是非黑白也完全顛倒了。一心想要改變這瘋狂的國家,但他只知道目前最緊急的,是要填飽肚子。然後他越界了,越過了自己心底裏的那條界線。此刻的一心自己也想不到,從此以後事情會變得如此不可收拾的地步。

慢慢地,一心變得與其他身在貪婪國的人一樣,為求達到目的,不惜做違背良心的事,甚至傷害別人。起初是要活命,可是後來,一心擁有得越多,無窮的貪念在他心頭湧起,完全變了質,就像心底裏住著一個黑洞,吸多少也不夠。為了內心的慾望,一心這些年來不惜敲詐、威脅、貪污、欺騙,為的只是擁有更多更多。被貪婪操控著的他,已忘了最初堅守道德的自己;被貪慾蒙蔽著的他,已忘了最初曾想改變這國家的想法,此時的一心只想著擁有一切。

這夜,一心一邊思考明天用甚麼手段又再賺一筆,一邊想著買哪款型號的限量版汽車,不經不覺睡著了。一心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中一把既陌生又似曾相識的聲音朦朧地響起:我不是告訴過你貪婪是有代價的嗎?一心像被從夢境扯了出來,張開眼睛,驚覺自己不再舒服地躺在軟綿綿的大床,而是冰冷的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