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我最大的敵人,卻在我最艱難時向我伸出了援手。
我和一心是同班同學,起初彼此間的關係十分和諧,直到我加入了學校的舞蹈隊。
在訓練中不同於平日的隨和,她像是換了一個人般。性情大變,成了挑剔的老婆婆,總愛雞蛋裏挑骨頭。只是不留神慢了一拍,或是動作稍微不標準,就會被她以隊長的名義,一頓囉唆指責,有時甚至會被她留下加練,令隊伍唉聲載道。
隊員們在結束一天繁忙的學業後,已經筋疲力盡,但依然拖帶着疲倦的身俱趕來練習。一心,作為隊長不但不體諒我們的辛苦,還總是責備我們,一昧要求我們加緊練習,真的是過分得很。
在又一次被要求加練時,我不禁出聲指責了她不顧隊員感受的惡行,我們爆發了一場激烈的爭吵,我不忿她不夠體諒隊員,她則不滿我沒有認真對待舞蹈隊。
至那以後,我們結下了樑子,總是互看不順。練舞室也就成為了我們間沒有硝煙的戰埸,一些小小的火花,已能觸起滿天戰火。即使那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我們卻會為了那拉不下的面子而僵持不下,吵個天昏地暗。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我們準備了近大半年的比賽將近,我卻在那之前兩個月因扭傷而逼於無奈要缺席練習,令我的進度大幅落後。即使在隨後傷愈,重親開展練習也無法跟上課程,令我上課時總是眉頭緊鎖,動作不斷出錯又出錯,總感覺跳不出令自己滿意的舞步,彷彿再怎樣練也回不去受傷前的水平。
時間的流逝就像一把放大鏡,不斷擴大着我的不安與焦慮。又一次的失誤,如澆在火上的油,擊倒了我的內心,連日內壓仰的情緒,一下了爆發開來,對因粗心而受傷的自責,為拖累了大家的懊惱以及對現今自己的不滿交織成了從眼角流下眼泪。
一陣腳步聲從門外傳來,我震驚地傳過頭去,卻看到了本應已放學回家的一心,她的嘴巴微微張着,眼中帶着一絲難以置信,似乎被眼前的景象所震驚,想必她已經構思好取笑我的法子了吧...最狼狽的樣子,偏偏被這討厭鬼,看到真有夠倒霉,我在心中暗罵道,同時也做好面對嘲笑的心理準備。
「需要我為你指導舞蹈嗎?」一心說道,語氣沒有夾雜半點嘲諷,眼神卻是異常真誠。與預想中的巨大落差,把我震驚得不懂怎做反應,只是抬頭呆呆地張着嘴巴無措地看向一心,想說些甚麼又不知該說甚麼。實在沒有想到這平日裏的死對頭竟願意幫我一把。
「不要呆着了,趕緊站起來練舞,你不是還想參加比賽嗎?」一心別過頭去對我吼道,似乎被我盯得有些不好意思。我慌忙站起身,把音響打開,再次練起舞來。
那後,每天放學一心總會棄掉自己的休息時間來陪我練習。
「手再抬高一點!」一心依舊嚴厲,但我卻聽出嚴厲的背後藏着一心希望協助我們進步的那片真心,亦為自己曾經的任性而感愧疚。
跟隨着一心的指導,我本錯漏瀕出的舞姿變得越發標準,順利重新地跟上了大家的進度,也成功回復到受傷前的水準,最後順利完成了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