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慢慢出现了回甘。隨着夕陽的沉落,夜晚悄無聲息地降臨了,我蹑手蹑腳地走去書桌前把台燈打開,打算把今天還未上色的畫填滿。在纸上快速摩擦的笔尖,被门「吱呀」一声音打断了。我快速地想將画纸和画笔藏在桌下,却因为慌张把东西散落一地,刚好跌在奶奶的腳邊,她俯下身子捡起我掉落的画作,本该破口大骂的她却一反常态,缓缓的开口说道:「如果没画出名堂怎么办?」这短短几字,让我忽然懂了,那些反对不是不理解,而是害怕我因结果不尽人意而受伤的私心。
可我没打算放弃。我不会让画画拖我的后腿,我抬起头直视着奶奶,双眸中闪烁着一股坚定。之后的日子里,我把偷偷画换成计划着画,在完成完功课之后,才拿出画本画半个小时。奶奶不再纠结于画画会影响成绩,不再将二者置于对立的位置上。直到那天,二等奖的烫金奖状递到我手里时,我第一时间跑回家。奶奶接过奖状轻拍了我的头顶,指腹的温度蔓延至心底:那就继续好好画。
我低头看着画本上的妈妈的碎花围裙滴着水,爸爸的老花镜滑到鼻尖,还有画角的挂着晨露的多肉和泛红的夕阳,我深刻的意识到画画对我而言不是追求功利的手段,而是有着一种特殊的意义。原来甘来不是突然降临的,而是平衡学习与爱好的累,铺就了后来的甜,而让自己的热爱被奶奶看见,被奶奶理解,让这份甜更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