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唉!又是丁班.....」.我不禁歎了口氣,將分班表放進用了六年殘舊的黑色肩帶背包中,緩慢地向著那掛著「三丁班」木牌子的課室邁去。
「唰!」一打開木門,一桶粉筆灰如瀑布般傾瀉於我的頭髮和黑色的校服外套上,旁邊突然冒出一個男生發狂似的撥掃我的「白髮」,大叫:「夏天下雪囉!『聖誔老人』來囉!」。
沒錯,他是「瘟疫」,至於他本名叫什麼我己經忘了,但瘦得像得了瘟疫的他腦袋裹可裝著數萬種惡作劇的鬼點子,而全校師生遇著他就如碰見瘟疫患者---避之則吉。上年與他相處同一班已經吃了不少苦,沒想到今年第一天就這樣被他作弄。再掃視一下課室,看來我並非是唯一的「遇難者」。
教師桌邊偎縮著一名身穿藍色衣服的老師,仔細一瞄,啊!是那平時在禮堂上嚴苛地訓示我們的訓導主任,曾老師,今年原來是他出任我班的班主任。但看見他一身狼狽模樣想必經受一番折磨,只可眼睜睜地看著「瘟疫」準備下一個惡作劇,真是「多年英名一朝喪」!
「真可惜『暴龍』沒能升班,否則我倆青梅竹馬在這一年可有更大的作為呢!」「瘟疫」喃喃自語著。當我聽到「暴龍」兩字便瞬即回憶起那段「腥風血雨」的日子,什麼「螞蟻陷阱」:將腐壞的水果放置於隱蔽的地方,數日後便吸引大量昆蟲湧至,嚇得同學(包括我)驚慌失措。而「粉筆地」、「無墨白板筆」以及其他教學用具的損壞,全部都是他倆的佳作。不但使我們無法專心學習,甚至某些老師也因此辭職。所謂的「名校」,也因他們而存在了不為外人所知的「黑暗地帶」。
剛回憶完,一名清秀的女生一踏進房間便被門後「瘟疫」設置的鳴笛槍嚇倒,跌坐在地上抽泣。
啊......好美......
回過神來後我馬上衝前扶起她,並一反常態,指著曾老師說:「平時你在禮堂上常常訓導我們要友愛同學,現在卻像一隻狗般縮在一角,任由他這樣作弄同學,真威風啊!」「他......他可是我校最大股東的兒子,我們無可奈何呀!」曾老師低下頭,嘀咕著吐出那麼一句。「對!我爸爸就是大股東,沒有我就沒有你們,你們就沒有讀書的機會,你們要感謝我才是!」「瘟疫」仰頭不滿地叫嚷著。
「啪!」那女生突然向「瘟疫」右側面摑了一掌,頓時泛起紅而腫的手掌印:「冷漠的同學,昏庸的老師,狂妄的小鬼頭......走吧!留在這裹只會虛度光陰。我有辨法改變這一切......」
說畢,便拉著我的手向學校後花園的小路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