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再大,也終會放晴;苦到盡頭,也會有甜的一刻。苦難並非無意義,它是人生裏無可避免的沉重話題,但它教會人們成長、突破自我,同時也讓我不再妥協「它」。
從小我就經常觀察身邊的人的舉動去學會控制自己的身體,但有時候我會不由自主地聳肩、搖頭、 鎚打自己,還會發出奇怪又大聲的聲音。有次無法控制,開始大力鎚打自己的胸口的時候,身邊的人都感到奇怪,且皺著眉看著一個怪人,盯到我的臉都開始發盪,難道控制自己的身體是天生就學會的嗎?
一次上課,我突然的大聲亂叫,引來全班同學的目光和竊笑,全班三十多對眼睛齊刷刷地轉過來,又偷偷地彎著眼睛看他們的好朋友,那些目光像手電筒一樣,把我照到睜不開眼、無處可逃。
李老師聽到笑聲後,眉頭一下子就變得很緊,當他順著同學的眼光望向,就知道又是我在搞事情了。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展鵬,你跟我出來一下。」他把我迫到去牆角訓話,「這都第幾次了?其實你是不是只針對老師一個人?控制自己很難嗎?」我頓時啞口無言,也不回答他,但突然我又控制不了,再次大聲亂叫,李老師這一下就生氣了,嗓子也變得很大地說:「你別進去了!你給我在這裏反省一下。」我心裏很不是滋味,我靠著牆,呆滯地看着陽台的陽光慢慢移動,但當我控制不了大聲亂叫,身後的笑聲便越來越大聲,大聲到這道牆也遮蓋不了。
後來的課堂,不是在大聲亂叫就是在睡覺,這樣能夠不用看到別人竊笑鄙視的眼光,但成績漸漸地一落千丈,「打擾課堂」這個罪名更是有幾個,我逐漸淪落為老師同學裏的「壞學生」。
沒幾天,老師就找我的媽媽叫她審視這個問題,但她最近工作忙,一定不知道這些事,現在我給她倒添亂了,我低著頭不好意思看她,她頂著黑眼圈和老師客氣幾番後便帶我回家了。
後來她帶我去看病,才得知我這些病徵是屬於妥瑞症,「妥瑞症雖然目前無法根治,但你的兒子能夠嘗試以游泳的方式去輔助治療,這樣能夠提升患者的日常生活功能。」
從這一天開始,游泳便成為了我生命的轉折、我的歸屬,令我不再妥協妥瑞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