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尾那棟老房子荒廢了三年,門楣銅環生滿了鏽,像只沈默不語的眼睛。我總覺得它在等待著什麼,直到一場暴雨夜,它終於發出了呼喚。
那天我值完夜班經過,鐵門“吱呀”響了一聲,這很怪異。我飛快地回頭望去,只看藤蔓在牆上緩慢搖晃,一個影子也沒有。記憶中,三年前王奶奶搬走時,鎖匠說這鎖異常牢固,即使用最鋒利的斧子也要砍上半天。
第二周我值早班,凌晨五點,老房子的窗戶忽地“哐當”響了,像有人在裡面猛地推動。我打手電照去,門檻上的蛛網沒遭到破壞,當墻上的鐵鏽卻不斷往下掉。我被嚇了一大跳,轉身向外奔去,逃也似的離開這個詭異的地方。下午,路過村口那棵大榕樹時,我不放心地把這件事告訴村裡最資深的張叔,他告訴我,這屋子怪邪乎的,去年冬天他聽過裡面有彈珠落地的“嗒嗒”聲,叫我別管那間屋子,實在不行,就趕快搬離。
最讓我不安的是第三回。休班那天傍晚,我正在廚房燉著湯。忽然,隔壁老屋傳來“咚咚”的悶響,震得碗櫃上的瓷盤發顫。我隨手抄起拖把便衝出去,見老房子門虛掩著,鎖孔里插著半截斷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