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陳章,今年二十四歲,職業為英文科教師,現時任教於杏壇中學。我一直認為自己只是一位平凡的教師,怎料…
「阿章,你終於醒了嗎?太好了!」眼前的一張臉孔,起初模糊不清,隨着我睜開雙目,這張臉的輪廓變得愈來愈清晰。仔細一看,眼前這男人雙眼炯炯有神,皮膚有點黑,一臉英氣。他看似跟我年齡相若,這時卻落出天真的笑容。奇怪的是:我不認識他,他又怎會知道我的名字?
我感覺到我頭上好像有點東西似的,於是輕輕摸了摸頭頂,這才發現頭部被包紥!我何時頭部受傷?我望望四周的環境,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呈純白色的牀上,而到處也是一片白。這裏是甚麼地方?我思索了不夠三秒鐘,腦海中便浮出二字:醫院!
「你是誰?我為何會在醫院?我怎麽受傷了?」我連珠發炮似的向那人問道。他回答說:「我是志強,你的同事兼好友啊!」我道:「你是我的同事?怎麽我在學校從沒遇上過你?」他道:「阿章,別玩笑了!你當卧底當到瘋了嗎?」我一臉疑惑地說:「甚麽臥底?我只是一位平凡的教師!何時當了臥底?」他開始感到不耐煩了:「夠了,這一點都不有趣!」那人叫道﹕「你幹嗎要裝失憶呢?」
我不想再跟他糾纏下去,道:「先生,我想你一定認錯人,麻煩你–」話音未落,一名醫生步了房間替我做檢查,那人只好暫時退出房間。
後來,醫生說我遇上了車禍,以致頭部受了傷,而腦部的某處又受了甚麽震盪,以致我現在…
「失憶。」醫生道。
「失憶!我肯定沒有!我甚麽都記得呢!我記得我是誰,我的家人是誰,我的朋友是誰…這些我全都記得一清二楚!」我激動地說。醫生問道﹕「那你還得,你遇上了車禍一事嗎?」
「這…」我無話可說。
「先生,我想你患上了選擇性失憶。」醫生淡然道,「你或許只記得一些較早時發生的事,而忘卻了後來的事…」
我真的失憶了嗎?醫生說以我的現在的病情,我要留院被觀察多數星期。不久家人來探望我後,那個名叫志強的男人,以及一名中年男人,也來了。
「你真的不記得我們?」志強說,「自從你辭掉了在杏壇中學的老師一職後,你便決定跟我一起投考督察。雖然你在體能測試中只在及格邊緣,但仍獲取錄加入警隊,唯一條件,是要當臥底,重返杏壇中學。」他向我介紹身旁的中年男人﹕「這位是刑事情報科高級警司王sir,他是負責調查杏壇中學的。」
「甚麽?我現在竟成了校園臥底?」我霎時間只覺得一切事情都很荒謬:「且慢,杏壇中學發生了甚麼事?為何你們…我們警方要對它展開調查?」王sir道﹕「約三個月前,我們警方收到線報,懷疑一個黑社會集團正佈署於全港學校建立毒品網絡,而杏壇中學位於的將軍澳區將是下一個目標。」志強補充說:「恰巧你曾在杏壇中學執教鞭,你重返學校當臥底老師,一定毫無破綻!」
我忽然覺得這幾句話好像曾經聽過似的…
志強道:「如果你恢服記憶的話,我們警方會儘快安排你回校,繼續進行這臥底行動。」
看來我應該接受現實了。作為老師,我決不會讓我的學生們受毒品所害;作為警察,我必須努力恢服記憶,儘快回到自己的崗位,不讓黑社會的奸計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