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盡

  • 作者筆名:張智皓
  • 發表日期:2025-08-07
  • 寫作年級:F4
  • 字數:1242
  • 文章類別:其他

「哈哈哈,哈哈哈!」 我靜靜地坐在一張椅子上,默默地看著眼前一群小孩嬉戲,聽著他們的笑聲,內心卻充滿著憂鬱,心事重重,無法融入於他們之中。 我的身旁坐著一個好友,「你後不後悔當初的抉擇?」 我沒有直接回答, 只是默默地回憶起當初,把思緒送回當初。

某年的一個冬季,我手上拿著微不足道的薪水。我看著那薪水,默默地抱怨世間之悲哀。無意中看見街頭上的一個小孩,他把自己的身體捲縮在一起, 試圖用身體那所剩無幾的暖氣令自己從寒冷的天氣之中感受到一絲溫暖。我心想:「到底是哪家的家人連自己的孩子都可以丟失,隨意拋棄在街頭之中,真是可憐。」 然後默默地走過,反正這些事都不該是我所理會的。「救... 救命... 」這些聲音從小孩的口中發出,我從聲音之中感受到那小孩充滿著絕望,渴望有人為他伸出那救援之手。我心想趕快走好了,不要理會。卻腦海中還是想像出他那楚楚可憐的模樣,令我於心不忍。 最終從感性和理性的鬥爭之中終究是感性更勝一籌,令我下意識地返回小孩身旁,「有什麼可以幫到你?」 小孩抬起頭,看著我。我從他的目光之中感受到那一絲希望之光,又大又一絲不可思議,仿似從一個無底黑洞之中看見一絲光芒,不可能的事發生在他身上。

我看見他的嘴正張開,但他那虛弱的身子卻令他發不出任何聲音,我把他帶進身旁的一個有暖氣的店子裏,並且去便利店買了一支水遞給他。 看見他那面上回復了些少血色,我便問到:「 你家人呢?」 原來他是個孤兒,從小便生存於孤兒院之中,但他因為忍受不了孤兒院的生活,所以擅自離開孤兒院。卻找不回返回孤兒院的路, 店子裏的人因他的身體污糟,所以嫌棄他, 無人新出援手,不讓他進入店子裏,使他只可以在這極寒天氣之中坐在街頭的一角。

我聽著他那悲痛的經歷,心裏湧起了憐憫之情, 想把他帶回家,當親兒子撫養。但我那薪金就連養活我自己都難, 更何況多一個孩子? 這讓我陷入了進退兩難的處境,令我糾結不已。 我終究做不到見死不救,不想把他送回孤兒院, 想令他感受到家庭的溫暖,最後我還是領養了他, 但這個舉動卻令我的經濟危機加劇, 令我難以負擔。

我一邊做著兩三份工作,一邊向身旁的朋友尋求幫助, 渴望有人可以同我一同撫養他的成長。 卻無一例外,大家都認為風險太大,不想承擔那潛在風險,無人願意伸出援手。 我那時何其的無助, 考慮自己之先更要考慮孩子的成長。令我不知不覺中虛弱了很多。 幸好那小孩乖口懂事,知我的辛苦,在我疲累的時候會為我按摩,令我都知道我不是只有一個人去堅持著,還有人陪同著我。

好景不長,我終究在一次工作之中因睡眠不足倒下了, 我一睜大眼就是在醫院之中, 我十分害怕, 因為那住院費開支十分龐大,那就等於我一個月的工作白做。 我害怕我無法養活那小孩,我害怕我辜負了他的心意, 我害怕我一切的善意皆是白費,幫助不了他。 我陷入了深深的自責當中,埋怨自己的身體為何這麼虛弱,埋怨自己為什麼不強撐多一陣子。 看見那孩子坐在我身旁,淚水從眼角之中流下, 我卻沒有面子去見他, 是我說要撫養他的,我最後卻要違反諾言,甚至去到最壞的打算是把他送回孤兒院,我不渴望有這些事發生,可惜這個處境卻令我不得不這樣做。我說不出口,不忍心看著一個重拾自由的小孩,身上要重新牽上枷鎖,捆綁著他的自由。 我以極小的聲線不斷地重複著:「很抱歉, ,很抱歉,真的很抱歉... 」 卻又害怕他聽到,眼淚也不自禁地留下。 但終究要面對這個事實。 在我正打算開口說出我的想法之時,一個腳步聲慢慢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