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的對話

現代的感情……是建立在物質金錢上的……」記得有一本書用這句話來嘲諷現代人「沒錢就沒情」。曾經,我對這番話不容置疑。直至我認識了一位知心朋友……

那天的午飯時間,本來心情就十分不爽,再加上天氣又十分惡劣,我不勝其煩地在那間餐館門口不斷地行。在餐館門外踟躕良久,終於硬著頭皮地踏入。我在外面徘徊良久是有一個原因的──老闆一瞥見我就熱情地打招呼,望望我附近,跟著裝著一臉哈巴狗的樣子問道:「一個月不見,怎麼不帶你那個花容月貌的青梅竹馬來呢?」就是最不想聽到這句,我只好冷冷地,又帶點無奈的回答:「關你屁事。」跟老闆寒暄了一陣,然後走到我和她最愛坐的角落──3號桌,點了咱們最常吃的「海南雞飯」。

老闆把那碟飯放到桌子上,縱然味道令人垂涎三尺,我卻只是有一口、沒一口地吃,然後用匙羹不斷地戳它,還無聊地跟那碟飯說:「痛也不懂呻吟,真沒趣!」令人詫異的是,桌子上忽然間傳出「啞口吃黃蓮,有苦自己知」的句子,我馬上把口裡仍然含著的飯噴到前面的人身上。被那人指著鼻子大罵一頓後,便戰戰兢兢地問那張桌子剛才是不是它說話(因為有可能會被人誤認為我是神經病),說罷,又有一把低沉、彷彿像一個花甲子的嗓門對我說:「就是我。」

起初跟「他」說話時還驚魂未定,後來開始跟「他」侃侃而談。從對話中,我得知「他」是一張很有智慧、博學多才、經歷過許多風風雨雨的老桌子;「他」從小就看著我跟她的成長過程……所以「他」比我媽媽、她媽媽,甚至是我更了解我和她。我有時也會感到恧顏,因為我一點也不了解「他」。

那天的飯局,我們聊了我與她小時候的趣事、「他」在多年前所遇到的見聞云云。總之令我獲益良多、增廣見聞。跟著,「他」憑著自己的一番見解,認為我應該是誤會了她,然後跟我打賭:如果我贏了,「他」就要說更多見聞給我聽;如果我真的誤會了她,我就要給「他」抹檯面一個星期。

正當我吃完飯準備離開時,遇見了她。

七月七日的中午放晴了,雨後的和煦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射著3號桌,一對兩小無猜的青梅竹馬也透過這次飯局的對話冰釋前嫌,某人也認識了一位亦師亦友的「花甲老翁」。

打賭呢?盡可不言而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