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荊軻》 — 荊軻不為人知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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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要介紹的書籍是莫言的《我們的荊軻》。《我們的荊軻》是莫言在獲得2012年諾貝爾文學獎之後推出的第一本新書。這書收錄《我們的荊軻》丶《霸皇別姫》和《鍋爐工的妻子》三個劇本,三個故事皆以悲劇收場。而我的分享將著重於首篇——《我們的荊軻》,並為大家揭露荊軻的另一面目!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這句話反映出後世對荊卿的敬佩,大家都記得他捨身成義,視死如歸的情操。後世都讚頌他是個豪俠義膽的英雄,但是,在莫言老筆下,荊卿不再是瀟灑的英雄,而是與你我一樣,都是有血有肉的普通人。字裏行間,我們所看到的都是荊軻對於一舉成名的渴求和思想徘徊的複雜心理掙扎。

聽上去好像有點荒唐,但是沒錯,莫言的確是以現代的角度重新解讀古典名篇,故此,荊軻被附以現代人的功利心並不出奇。《斷袖》一章記下荊軻與太子丹所贈美人,燕姬二人共對的一夜。他們二人關係奇特,夾雜愛情丶任務與猜度…...其中,燕姬一語道天機:「本該成功,但卻因一個意想不到的細節而功敗垂成,如果你能做到這一點,你就超越了歷代的俠客。」

失敗,正正造就了荊軻的成功,讓他千古留名,留芳百世。故事末段,荊卿曾經講過「我們歷史上見」這句話,這印證了這悲壯而荒誕的刺秦計劃是個精心佈下的謀略。

莫言巧妙地將荊軻複雜的心理狀況與整個緊張的刺秦計劃以幽默風趣的文筆描繪出來,形成出奇的對比。然而,在輕鬆幽默的文字中,我不禁反思人生;天下間,有誰不想事業有成,名成利就,天下皆知?儘管你私下以為自己可以很偉大,不求名利,不求榮華,但你如何能夠肯定自己並非在自我欺騙呢?人的本性就是如此,追求更高更遠,野心勃勃,希望出人頭地,更愛自欺欺人!這不只是我的主觀評論,作者都是這樣認為,他更指出自己與荊軻一樣,難與名利劃清界線,我十分敬佩莫言的自我批判。

讀過《我們的荊軻》這書,從三個不同世代的悲劇中,我領略人生在世時要掌握自己的命運。現實中,有許多表面裝作清高,實際上是追名逐利的荊軻,可能是你,亦可能是我。但同時,亦有腳踏實地,時刻自省的務實一群。其實,兩者中並沒有誰對誰錯的說法,我們應該做的,就是在苦短的人生中,忠於自己,選擇一個只屬於自己的路向。追名逐利是否重要?相信大家自有答案了。


本文章獲輯錄於 《晶文薈萃 精選文章》第 7 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