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使人內疚的事情

「探訪老人院……」每逢聽到一些關於探訪老人院的事,內疚便像一股水流湧上我的心頭、只因為那次探訪老人院的經歷……

「同學們靜一靜,我有要事宣佈!」班主任對我們說。「甚麼事情啊?」我們異口同聲問。「遲些我們將會去探訪老人院。」得到這個消息,一些同學垂頭喪氣;一些同學不以為然;一些同學表現得很興奮。我心想,只是拜訪老人院而已,有甚麼好怕的。我向來是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孩子,而且也很久有出去玩玩,難得有這樣一次機會,所以感到異常興奮。

當天,老師向我們派發了給長者們的禮物——小天使,並提醒我們一些需要特別注意的東西,便乘坐巴士到目的地——老人院。到達目的地後,老人和藹可親的臉上掛著淡淡笑容,更令我緊張的心情頓時變得無影無蹤,留下的只有輕鬆。接著我們便開始玩遊戲——傳球。當音樂響起,我們便用緊張的心情四處張望,看看球在哪裏,當球傳到附近時,便迅速地傳給旁邊,生怕當音樂停止時,球會在自己手中。在這緊張刺激的氣氛下,我們都玩得不亦樂乎。

然後,小司儀讓我們開始下一個活動——和長者談天,並把小天使送給長者,讓長者感受到溫暖。雖然看似容易,但做起來卻很困難,我努力地張開嘴巴,但嘴巴卻像被膠水黏住了似的,怎麼也說不了話。

我和那位長者就這樣一直僵持著,誰也沒有說過一隻字。有老師過來「救場」,可是他們不懂,他們不懂當一個人的心裏好像有幾千、幾萬隻鹿在同時奔跑和嘴巴好像被膠水牢牢黏住,怎樣也不能開口說話的情景是如何。「好,相信大家都已經和長者談得很開心。快樂的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我們是時間回學校了。」小司儀說。看著別人負責的長者離開的時候臉上都綻開著燦爛的花朵,而我負責的長者臉上卻像是一朵枯萎的花,連它最後一片枯黃的葉子,也慢慢地飄了下來。頓時,難言的痛苦,像無數條小蟲啃咬著我的心。離開老人院,坐上巴士,看著窗外,原本晴朗的天氣,頓時下起滂沱大雨。唉,老天爺也在責怪我的不是。我心想。

一些事情,擺在你的眼前,你就一家要做到最好,否則事情過後你會非常非常後悔。這是我拜訪老人院過後所得到的教訓。


本文章獲輯錄於 《晶文薈萃 精選文章》第 6 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