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文薈萃 十優文章

窗外的陽光穿過簾縫伸進來,調皮的捉弄我的眼。悠悠睜眼,屋頂佈滿了枯老的紋路。嗯!奇怪,頂樑這種建築,那不是五歲時的老屋嗎?我還記得有年夢醒睜眼望到房樑上的貓然後驚了一下,睡意全無的感覺。

坐在床沿邊,呆愣地望著對門口,房內充斥著屬於童年時我的全部回憶。「嗆咚」屋外響起了茶壺砸落在地面上的聲響,愣時反應過來,這是那年調皮的布洛打落茶壺的場景,那時母親認為是我們打壞而痛罵了我,我真的委屈地哭了。後來,我趁布洛午睡時用有袋套住牠,驚醒掙扎著,鋒利的爪抓傷了我的手臂。那時,我更生氣了,我做了一生最後悔的事——我丟了我的貓咪。

我突然醒悟了過來,我衝出房門,用力地翻找,桌上的碗因為撞擊掉落發出刺耳的破碎聲;我霎時靜了下來。這時,洛的身影從桌底下迅速的竄出來,似被惡夢驚醒一樣慌忙亂跑出了屋門。剎那間,我的思緒又開始飄散,身體開始似浮游生物一般輕了,我控制不住自己追逐了出去。

天空開始任性起來,不知從那召來了烏雲。雷聲從大片的烏雲中攛出來了;耳邊充斥著雷鳴聲。像此時的心情,複雜了許多,似沉釀一樣,發酵起來,心中冒出了各種泡泡……忍不住在此刻噴發出來——我開始焦急起來。

小巷的兩面牆靠放了許多雜物,有老伯家對出來的竹桿,大媽家疊滿瓦片在巷口……充滿了許多,但現在已不能引起我的回憶。那年的任性讓布洛再也沒回來,牠雖然掙出了布袋,但因為急切的逃離而沒有方向的亂攛,就在老伯家的轉角道上牠被撞上了。老伯家的大二哥去進貨,所以坐駕並沒有看見突然攛出來的貓……

我在小巷奔跑,迫切地想要到那現場。布洛的身影從眼前穿過去,是了,是那里了。巷口的顏色變得暗沉,思緒也停止了。那時的一幕就這麼放映在我的面前。我是那麼的傻,才會去掉我的貓。

所有的場景開始倒退……

清晨的陽光穿過了玻璃窗印在我的臉上,刺得我忍不住睜眼,屋頂是建築樓房的標準樣式,四方的白……


林翼勳博士評語

寫掉失貓之悵懷與悔意細膩。


本文章獲輯錄於 《晶文薈萃 精選文章》第 6 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