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記續寫──一件令我意不到的事

今天上中國語文課的時候,教室內突然響起一陣清脆的電話鈴聲,打斷了老師的教學。眾同學一起往的來源望去,而老師更循聲而行,很快便找到忘記關流動電話者是誰了。但接著發生的事,實在使我意想不到!

在電話鈴聲響起以前,今天的中國語文課還是一如既往的沉悶。同樣的課室,同樣的人和同樣壓抑的氛圍。我們的老師是位年近六十的老先生,鬢髮已微微披上白霜,鼻子上架著一副款式老舊的金絲眼鏡。老師的衣著亦是長年不變的那款,總是穿著襯衣,頭髮亦梳得一絲不苟,在他板起臉孔的時候,顯得分外的嚴肅,往往令學生難以親近。今天的課堂裏,老師仍舊用著一貫平淡的聲音,講解著晦澀難懂的課文,實在頗有催眠的效果,叫我慢慢受到睡魔的掌控……

就在我半昏半沉之際,耳邊猛地傳來一陣電話鈴聲:「我願變成童話裡,你愛的那個天使,張開雙手,變成翅膀守護你……」唷,這不是前陣子大熱的流行曲嗎?清脆的音樂伴著悠揚的歌聲不但劃破了課室的寧靜,打斷了老師的講課,更把神遊物外中的同學們給喚了回來。同學們炙熱又充滿好奇的目光刷的一聲集中在聲音來源,只見那位女同學神色慌張,趕忙掏出電話關機。老師不徐不疾地循聲而行,不消片刻功夫便找到那位女同學了。老師半瞇著眼,似笑非笑地站在那女同學跟前,教旁人不自覺地暗捏一把冷汗。女同學則早已臉如死灰,低著頭,像是準備好接受接下來的責罰。這時,老師開口了!但從他口裏蹦出來的竟然是:「我願變成暑假裏,替你補課的良師,翻開課本,變成課文陪伴你……」

話音剛落,課室便陷入一股詭異的死寂。試想想,一個平常不苟言笑,嚴肅木訥的人竟然在你面前扯開噪子唱歌,這可是完全在我們意料之外的!那就莫怪我們只有愣在當場,目瞪口呆的份兒了。念頭一轉,卻不得不讚歎老師的急才和創意,竟在須臾之間就創作出新的歌詞,著實教人驚喜。不曉得是誰「噗哧」一聲地笑了出來,惹得全班同學均忍俊不禁,哄堂大笑起來。

老師從一開始就似笑非笑地盯著我們,在我們笑得人仰馬翻的時候,他冷不防地開口了:「你們笑得那麼開心,可有聽清楚我剛剛說了些什麼?」說什麼?不就是暑假補課罷了……等等,補課?頓時班上一片哀鴻遍野,埋怨有之,咒罵有之,悲嗚有之……老師這時又道:「你們已經高三了,卻依然缺乏應有的危機感。就拿剛剛的事情為例,要是在考場上發生這種事,你們覺得還有轉彎的餘地麼?不論是應對考卷還是處事上,小心謹慎是你們應有的態度。老師給你們補課,是替你們作最好的準備,現在你們竟然還敢埋怨?那位女同學,下課以後來找我!」聽了這話,我們都不敢吭聲。是的,我們總是那麼的不長進,非要到挨罵或出了事情才懂得努力,可這時補救已經太晚了,後悔也於事無補了。

雖然被狠狠地教訓了一頓,但我還是慶幸有這麼一位老師願意用別開生面的模式提醒我們作為學生應有的態度。補課?老師都犧牲了他們的假期,我們辛苦一點又有什麼關係?


老師評語

描寫生動,情節有趣,人物(老師)形像十分突出,能抓住敘事的時間節奏,佳。


林翼勳博士評語

意外之情節,意外之結果。


本文章獲輯錄於 《晶文薈萃 精選文章》第 3 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