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飛鳥遇上游魚的時間

人們常說飛鳥不能和游魚相戀。

因為它們都生活在不同的世界裡各自追尋著不同的理想,飛鳥一出生便注定了要在廣闊的藍天裡翱翔;游魚的一生必須有三分之二點九的時間留在水中,只能昂著頭看那遙不可及的美好。

人們又常說有些東西正因為短暫而美麗。我想,當飛鳥遇上游魚那短暫的時光也因此變得美好,就像那時的我遇上妳們一樣。

那年夏天,頭上頂著是熱得可以烤土司的陽光,我們在中一學前訓練第一次遇見。妳們在我心裡的第一印象應該是深不可測和異於常人吧!但後來慢慢地和妳們相處久了,我才發現妳們其實並不是外表看的那樣子。妳們也只是個喜歡大驚小怪、喋喋不休、大談八卦還很團結的小女生,而正因為妳們是這樣普通的小女生,讓我在這三年裡感受到溫暖。當我快樂的時候,妳們會因此而快樂;當我頹廢的時候,妳們會不離不棄地在我身邊鼓勵我,支持我;當我沒有勇氣去追尋夢想的時候,你們會伸出妳們雙手緊緊地擁抱著我,而我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妳們身上傳來的,不只是溫暖的體溫,還有那份執著的堅持和鼓勵。

妳們還記得那次我上台朗誦嗎?本來就口齒不清的我,開始根本連上台的勇氣都沒有,全靠妳們,是妳們對我說,如果不去嘗試,就等於連放棄的機會也沒有了,但如果自己盡了力,失敗就不算是可恥了……那是我上台時唯一的支柱,在台上我聽見了,聽見了妳們為我吶喊的叫聲,也聽見妳們心中那份支持。那次奇蹟般我居然能獲獎。我想那是屬於妳們的。

就在這點點滴滴的回憶和感動的交織下,便衍生出那無與倫比的美麗,可是就像飛鳥和游魚般,不可長久。最終在那三年後,我們還是要分離了。飛鳥終究要飛向屬於自己的那片天空;游魚也必須回到屬於它生存的地方;各自繼續追尋著理想。

但我相信我們相遇的那段時光,那段不長久的美麗,一定會永遠保存在我們心坎的深處化,成我們年少的美好。


林翼勳博士評語

以魚鳥生活之異,安插一段相處之時光,雖短暫卻美好,將成永久憶念,洵為淒美奇特之筆。


本文章獲輯錄於 《晶文薈萃 精選文章》第 1 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