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遠離城市的喧鬧,走進這個小山村裏感受大自然的氣息,便是假日裏最佳的節目。日夜輪轉,但好像只有在貼近大自然的地方才能體會到清晨的樣子,那是甚麼的樣子呢?我眼前就是一條小山村呢!

踏出小樓房多幾步,再直上水泥路向前走,就會連著一條大路,一條看不見盡頭的山路。右邊是綠油油的大樹,左邊卻甚麼都沒有,錯了,往下看,是一片片稻田、玉米地……即使夏季的雨總是悄悄地來臨,但也沒有影響農作物的生長。也許是下過雨的原因,空氣中彌漫著泥土的味道,又夾著些許花香。沿著水泥路往前走,走過一個下坡看見一個向下走的樓梯,會通往哪裏呢?看著那條清澈見底的小溪,回憶忽然之間湧上心頭。

第一次養鴨子不知道該餵哪些食物,外婆告訴我不能只餵飼料,可以去小溪那兒抓些小蝦米。在城市成長的孩子終究不及在鄉間成長的厲害,表妹輕而易舉就抓了很多蝦米,而我卻對著從指縫間逃走的蝦米無計可施。一群鴨子從小溪的另一旁游過,黃的、黑的、灰的,大大小小的排著隊。外婆為免我失望,走來跟我說:「你的鴨子一定會長得很胖。」後來,我已經忘了那隻鴨子是死了還是被作為了佳餚。

回到那條水泥路上,沿著斜坡往上走,那陡峭的山路讓我不得不抱怨大自然給人的為難。清晨沒有午後的炎熱,一陣陣涼風送爽,讓人心曠神怡。路上沒有其他人影,安靜得只剩風吹草動的和諧。

狗尾巴草和我有一段因緣。記得在我第一次看到狗尾巴草的時候,覺得很新奇,就和表妹一人拿一個一籃子摘了一堆狗尾巴草。結果兩人玩得全身發癢,要立刻洗澡才好。

這些往事,想來就覺得想笑。眼前的風光雖然和以前沒兩樣,可是已不再有人在不遠處喊我回去。外婆說她和那些蒲公英一樣隨風飄走了,就和我剛隨手摘的蒲公英一樣,向著湛藍的天空飄去。


林翼勳博士評語

筆致清新,文意蘊藉。


本文章獲輯錄於 《晶文薈萃 精選文章》第 9 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