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念友

  • 作者: 陳永基
  • 寫作年級: F3
  • 寫作日期: 2007
  • 學校: 青年會書院

雨,本是一種自然現象,但又往往會在人最傷心的時候出現。雨水令我們相識,又在我們分開時出現。

那時你臉上的是淚水,還是雨水?還記得當天你離去的時候,也是下雨天,天彷彿在為友人的分離而傷感落淚,我們的臉上也落著大雨。你還記得我們初相遇的時候嗎?

第一天放暑假時,我在校門前遇見你,你正抱著一個足球從校門走出,我和你擦肩而過,這就是我們的第一次相遇,不知道你還記得嗎?你給我的第一個印象不太好,當我第一眼見到你時,你的手、腿、額頭都貼滿了消毒膠布,我當時心想:「你一定經常打架。」可是,後來我才知道,原來你……

當我一踏進課室,第一眼見到的就是你,我看見你時心裡又在想:「怎麼又是這個人,慘了,整年也要與他在同一課室。」誰知,老師分配座位後,我就坐在你旁邊。然而,你在課室裡很靜,靜得過了頭,靜得像把自己鎖起來一樣,後來,我嘗試解開這把鎖,嘗試了解你。

每星期六和日,你都必定帶著一個足球來到球場踢球,我也是每星期六和日到球場看別人踢球,看著你和一些比你的年齡大許多的學生踢球,原以為你必定慘敗而回,卻發現你的球技竟和他們不相伯仲,換作是我,老早就被他們趕離球場。後來,我決定在他們還未到球場前,開始練習。一天,你發現了我,你便與我一起練習,練習後就一起喝汽水。其後,我問及你身上的傷痕,你坦然地告訴我傷痕的來源:「因他每喝完酒時,必會打人,而我,往往就是被打的一個。」天,就在那時下起大雨,你卻坐在球場上,任由天落下來的雨水打在你的背上,那刻,我聽見了你的嗚咽聲……

雨愈下愈大,你,就坐在我身邊,我們已分不清臉上的是天上落下的雨水,還是眼上滴下的淚水。你的母親在你小時候為了你而留在你父親的身邊,當你長大以後,就在我們初相識時就走了,一直患有重病的她,終於都走了。

你被美國的親戚帶走,離我遠去的時候,就像現在一樣:天上黑雲滿佈,下著大雨,彷彿是為了我們的分離而哭泣一樣,現在,我站在我們一起就讀的小學校門的前方,站著、想著一切有關我們的事情,我會永遠記掛著你──我的好友──連文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