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寒冷的冬季也有暖意

嚴冬伴隨著刺骨的寒風悄然而至,我望向窗外,不同於幾年前,窗外的霓虹燈在黑暗下星星點點。每每回想起幾年前的那件事,我總是忍俊不禁,心裡也不禁劃過一絲暖意。

那年冬季格外寒冷,記得那天夜晚,我和表弟、表妹們早早的就去床上睡覺,剛關燈的我以極快的速度飛奔到了床上,立馬裹緊了被子。這天氣,冷得讓人直哆嗦,在漆黑的環境下,我和表弟、表妹們竊竊私語......突然,窗外傳來一陣詭異的顫抖聲,這聲音時而高、時而低,如妖魔鬼怪的邪惡笑聲,如黑白無常來凡間攝魂的得意聲,如餓狼嘶吼般的「嗚嗚」聲。我們趕緊用被子蓋住頭,這個聲音仍迴盪不去,表妹帶著哭腔的聲音說「姐,我怕。」我故作鎮定地說:「別怕,我們都在這裡。」表弟就說「會不會有鬼啊?它要來抓我們了。」我的腦海裡不斷浮現出妖怪的畫面,它在我面前張牙舞爪,怎麼辦......跑不掉了......我好怕,這道詭異的聲音愈來愈大,好像我一掀開被子就能看到它一樣,我的身子緊緊蜷縮起來,恨不得立馬挖個地洞和表弟、表妹一起偷偷溜走,這樣妖怪就找不到我們了。難道我們要一直躲在被窩裡嗎?

可是我想上廁所,怎麼辦?我不敢去。我用顫抖的聲音跟他們說:「我想上廁所......」表弟說:「那你去上啊。」我說:「我不敢......」表妹跟表弟說:「我們一起陪姐姐去吧。」表弟同意了。

隔著黑暗,我都能想像出表妹那一臉害怕又意志堅定的神情。我既意外又感動,表妹什麼時候這麼體貼了?

原來成長就是這樣的一剎那。他們帶著我,隨著這陣時高時低的恐怖聲,我們幾個躡手躡腳地走到了廁所門口,打開燈,我小心翼翼地走進廁所,「呵呵呵呵」妖怪聲似乎更大聲了,我卻欲哭無淚,大叫:「我怕!」我的心怦怦直跳,我緊張到連一點寒冷的氣息都感覺不到了,心想:我不會就要暈在廁所了吧,妖怪不會從鏡子裡竄出來吧......表弟說:「你別怕,我們在門口等你。」我說:「可是這個鬼聲一直不散,嗚嗚......我怕!」我甚至連繼續往前走的勇氣都沒有了,時間就好像靜止了一樣,我邁不開腳步。然後表弟和表妹便開始唱歌,「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用他們的歌聲陪伴著我,漸漸地,我不怕了,上完廁所,我走出去,心想:如果我們抓住妖怪,就不用再擔驚受怕了。

我便鼓起勇氣,對他們說:「我們一起去看看是什麼妖怪在嚇我們吧?好不好?」隨後我們一起走到窗邊,我拿起一個水瓶,說:「如果一會真的有妖怪,我就用我的水瓶收了它們。」表弟、表妹都異口同聲地叫好。表弟輕輕撥開窗簾,表妹慢慢地把窗戶拉開,我緊緊地握著水瓶。突然,一陣寒風迎面撲來,我忍不住打了個寒戰,我們都笑了......

或許這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在那寒冷的夜晚中泛起的暖意卻仍在心頭反復翻湧,令我仍然記憶猶新。首先,我要對你們說一聲:「謝謝!」隨著年紀的增長,陪伴我們的人兒越來越少,就像過紅綠燈,紅燈時大家聚在一起,綠燈時卻要各奔東西。往事只能回憶,不能回去,我們應靜下來,想想過去以及現在的人、事、物,每一年、每一個季節、每一天甚至每一刻的大事、小事,足以感恩的數不勝數,儘管這些事為我們帶來的是歡笑或是淚水,但這些事讓我們有了情感,充實了我們的生活。

讓我們活在當下,續寫感恩的篇章,就算再寒冷的冬季也有暖意!


本文章獲輯錄於 《晶文薈萃 精選文章》第 9 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