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考試前的一夜

窗外下著毛毛細雨,像一層薄薄的輕紗把全世界都罩住了,每一個像我這樣在會考前埋頭苦讀的學生都應該知道,這樣的天氣正是狂風暴雨的先兆。

下午六時半,我極速把晚飯吃完,就衝進自己的房間繼續溫習,我的腦袋就像吃飽了的肚子一樣,不管我再努力,也不能硬把要讀的東西塞進腦內。不久,窗外的雨開始慢慢變大,濕氣開始上升,黏糊糊的空氣帶著納悶及寒意一併被吸入我身體內,我打了一個冷顫,這天氣、這時間,這情境都不禁回想起中三選班試前的那一夜……

天氣一樣的寒冷,窗外一樣下著雨,坐在桌前的一樣是我,唯一不同的就是那個是中學三年級的我,很清楚那次捱不到二時已經伏在書本上睡著了,到了考試交卷時,紙上沒有一個答案是完整的,那種自我責備的罪惡感比起誰的責罵都要刻骨銘心,我不要再被那種感覺折磨了,我不要……我不要……

我突然從書桌上彈起來,原來我不知不覺間睡著了,我趕快收拾好桌上的筆記,拍拍自己的臉,回過神後又繼續溫習。

到了凌晨四時,我已經把大份要考的課題都溫習過好幾次,可是不明的地方還是多得不能容忍,這都是拜平日不好好溫習所賜。窗外的雨愈來愈大,後悔、疲倦、睡意等等的感覺不斷在我心中交戰,似乎為已經放棄的我火上加油,雪上加霜,但我很快就把些東西都拋諸腦後,因為我明白到亡羊補牢比起自怨自艾更實際,一直撐著,一直以那失敗的罪惡感提醒自己,一直撐到日出……

窗外仍然下著毛毛細雨,那層悲傷的輕紗卻被陽光劃破,究竟有多少人,能撐到最後,能感受到這溫暖的日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