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落異鄉(下)

我太差勁了,不但找不到佳兒,還把彬拖下水。彬,你一定要逃得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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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在我眼前所看到的是那倆個男人粗魯地把彬兩隻腳吊起來,把他和我一起綁起來,又把一百年前的臭報紙塞在我們口中,不要我們喊出聲音來。

過了沒多久,車子「擦」一聲停了下來,白衣人便把我們拉下來,這是一座很高大的大廈,上面寫著「愛惜動物協會」的標誌,我們從一道門進去,沿途看見一個個的籠子,裡面都是很漂亮的動物,可是當我們走到盡頭時,其中一位白衣人用手在牆壁上畫了一個疑是「鋼之鍊金術師」的鍊成陣,突然之間,那道牆壁打開了,走進去,看到的是中間有一大堆的機器,有一個很寬大的手術板,出奇的是,這裏也有一個個的籠子,可是裡面的動物都是醜陋無比,骯髒邋遢,臉上不是毫無表情就是愁容滿面,比起剛才所看到的,還沒有走進去那道牆壁前,真是天差地別。

那白衣人便把我和彬分別關在籠子裏,我趁那些白衣人在忙碌時,便悄悄

地和我旁邊的那位仁兄說話:

「這位英俊瀟灑,玉樹臨風的大哥,請問他們是在幹什麼,可否告訴小女子呢?」

「不要哄我了,來到這個區域的,必定是沒人要,又醜怪的寵物,這裏一但進來便沒命走回出去的了。」

「吓......為什麼啊?我還想看見佳兒。」我的眼淚從眼角邊緣一道道地流出。

「好了......你別哭了......難道你剛才沒看見那些漂亮的動物,散發出一股微微的幽香;舉手投足之間,帶點美妙的溫柔,那動人心......」

「好了好了......不要在形容了。那看見又怎麼樣了?」我急促地問。

「那就是說他們跟我們不同,他們那些又美麗又壯健的,才有資格去當別人的寵物,去過好生活、好世界。而我們這些醜陋無比,又沒人要的寵物,就只會關在這裡,給那些人做實驗,做白老鼠......嗨!......」

「不止,那些實驗近九成都是不成功的,我在這裡天天看到不少同伴給別人灌藥、麻醉,然後實驗失敗,死亡。日復一日,我想也差不多到我了吧!唉!」

「那我豈不是以後永遠都見不到佳兒,嗚嗚......我不要......我不要......」

「好了......不是叫你別哭了嗎!......放心把!現在的你還不用那麼緊張,因為你還沒被人裁決,現在你和你朋友所關的籠子都是未證實分配到那個區域的,所以你還有一半希望。......嘛!也就是說你也有一半的失望喔!哈哈哈哈......」

我一點也笑不出來,跟彬重複我和剛才那位大哥的對話後,他也變的心情沉重。

這幾天,正如那位大哥所言,我不停看見伙伴們被人拉出去而沒回頭,有些是被人斬下手手腳腳來做實驗的,那血猩的味道飄流在空中久久未散,那殘不忍睹的場面真是令人心寒。

過了沒多久,我聽到倆個白衣人正在商量我和彬分配到那個區域時,竟意想不到,他們把我和彬分開了,我很幸運地住在那個芬芳氣味的區域,但那些白衣人卻說彬老了,長相一點也不突出,把他關在原來的區域。我雖然慶幸被人讚我漂亮,可是彬原本也是一隻很壯健,被人寵愛的寵物,流浪這麼久,被我連累,現在更要入地獄。

「彬阿!彬!......」我哭著不捨地對彬說。

「傻瓜!你現在有機會遇到佳兒了。還在哭什麼呢!我只是一個被人拋棄的寵物,不要為我傷心了,期望你的主人早日找到你,原諒我不能再和你相伴了。」彬雖然笑口滿面地對我說,但我隱約感受到他那目光的背後,所隱藏的悲傷。

三天了......三天了......,我已有三天沒和彬見面了,不知他現在怎樣呢!會不會已經......

「球球!」

咦!這麼熟悉的聲音阿!難道是......

「汪汪!真的是佳兒啊!」我雀躍地跳起來。

「球球,我終於找到你了!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喔!來吧!我們一起回家吧!」佳兒一手抱起我,緊緊地擁著我。我很開心喔!終於見到佳兒了,我就說「天無絕人之路」嘛。

辦好了手續後,

「球球!」,一剎那,一把聲音傳到我耳邊,在呼喚我。

「彬」在我腦中突然閃出。

「彬!我現在來救你!」我迅速地從佳兒的懷抱中跳出來,飛快地以我平時不可能的速度前進。

當我用「鍊成陣」把牆壁打開時,

「彬......彬......,你......你......」彬正在那張殺人不眨眼的手術板上,被那些白衣人折磨,他的血一滴一滴地流出來,一滴一滴地刺在我心中,慢慢地呈現在我眼前的是一大片血紅之海,一攤......一攤......的......血漬。我全身發抖,目光眨也不眨,雙腳麻痺,定在那裡,動也不動。

「球球......上天對我也不薄阿!他讓我在死前,還能認識你這個好朋友......還能見到你最後一面......真是太好了......再見......我的好朋友......願你永遠能得到幸福。」彬咬著牙根,說完最後一個字後,便斷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