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的聖誕,原本是一個開開心心的節日。可是對於我們家來說,卻是悲慘的一日。那天,我唯一的母親離開了我。

母親送院後,我和父親坐在急症室前,我默不作聲地台頭看去紅燈,一點兒聲音也沒有,靜得風聲也可聽見。窗外的街道掛滿霓虹燈,映射到醫院的走廊,更顯得整個場面更悽慘。紅燈滅了,一名醫生走了出來說:「抱歉,我們盡力了。病人的生命只剩下不到十分鐘了。」

「爸……爸。J一聲幼嫩的打破了我的回憶。抬頭一看,原來是我太太抱着我們一歲的小孩。「爸爸,我、我們來拍照。」兒子繼續用那奶聲奶氣的聲音道。我當然不會拒絕他了,所以我把在廚房燒菜的父親也叫過來。父親坐在中間,我和太太坐在父親左右,太太手中抱着孩子。我跑去拿相機和腳架,搭好後設定時間,立馬跑向父親哪邊。「三二一笑!」就這樣一張新的家庭照就現世了。父親看着相片感歎:「要是你們母親還在就好!」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母親會在天上看着我們!」孩子忽然說:「爸爸,那奶奶不就是天上的一顆星星囉!」我鼻孒突然有些酸,摸摸孩子的頭說:「對阿!奶奶會在天上看着你,所以你不要淘氣哦!」

我望向天空,默默地在心裏說:「媽,你放心好了,你兒子長大了,孩子也有了。明年我會帶他去看你的。我也會替你好好照顧老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