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晚上十一時正。海旁邊的微風吹過,空氣裏泛著些許大海的腥味;皎潔的月亮倒影在海上浮現,它雖及不上熾熱的陽光灑在海面,那種熠熠生輝般美麗。但它是柔和的、是優美的、也是憂傷的,看着它總會令人平靜下來。
少年獨自一人,在那個時間,在那個地方。瞭望那片遼闊的大海,回想起過去與那個人的一切一切。
故事要從四月一日那天日暖風和的下午時分說起。
「叮叮——」在慵懶的下午,手機傳來的信息鈴聲打破了房間內清靜的環境。
「雖然很突然,但是在這我要通知我的好朋友你,我要移民了,有沒有打算挽留我啊XD」
發送訊息的人是少年身邊唯一一個的朋友,是個愛說謊,調皮,風趣幽默的同學。
就如「狼來了」故事裏給我們帶出的道理般,那個人經常說謊,理所當然的,他說的話也沒有幾個人會再相信了。
少年回覆:「笑死,我都要移民了啦,你有沒有打算挽留我啊XD」
少年模仿剛才的信息,調戲回他的好友。當然少年並沒有是要移民,但他當時不知道的是,雖然是愚人節,但是他的朋友沒有在跟他開玩笑。
「笑死,最好是啦」朋友回覆
「可惡,比你識穿我說謊了。再說,剛才你也一定是在說謊對吧XD」少年回覆
朋友在已讀這段訊息後就沒有再回覆了,少年也沒有多想,因為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已讀不回了。
隔天上課日
「不是說移民嗎,為什麼還在這裏啊」少年開玩笑地對友人說
「移民都不是即日移啦,怎樣現在是不是很想我走」友人答
這刻的溫馨,那種場景,換着是他人與少年相處,是沒有可能發生的。
少年與他的友人之間如一把合適的鎖匙在生命中,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那唯一一把合適的鎖般。是非他不可的關係,其他人無可代替。
「叮噹叮噹——」學校鈴聲響起,下一課是班務。
原先吵得沸騰的課室立刻靜下來,同學們連忙回到自己的位置靜坐,等待老師。
「同學下午好!今日班務課前,有一個不太好的消息要通知你們。」老師踏進課室語重心長地說道。
「唉~又有功課?」「老師你要辭職啊?」「星期六要返學?」同學們紛紛作出猜測。
「我們班的那位同學」老師手指向少年的朋友
「他要移民了,不是有功課啦,也不是星期六要返學,更加不是我要辭職明白嗎」
同學們大笑,彷彿只聽到老師的對他們的玩笑作出回應。
但課室裏,少年沒有起笑。他當時心情就如滂沱大雨突然下起,少年既沒有帶傘,也沒有找到躲雨的地方,沒有時間去給他思考未來,恐懼無奈湧上心頭,無法思考。沒有得他選擇,他只能放開雙手接受大雨已經到來的事實。
四月二十九日
少年朋友移民的前一天。
少年與他相約在那天,作出最後的道別。他們安排了一整天的行程,別人上班朝九晚六,他們的行程由朝早四時到晚上十一時。
早上一起在山頂等待日出,緊接而來的是上午到下午的暢遊香港,他們由新界北玩到香港仔,九龍離島一樣也沒有漏單。晚上,他們走在海旁,眺望香港令人沉醉的夜景,每天都在看的景色,與特別的人,在特別的時間,會看出平常看不到的景色。那是少年最難忘的晚上。
晚風吹起,雖然覺得冷,但雙方卻不想時間那麼快就過去。
「你移民之後會不會忘記我」少年說道
「蛤」
「什麼啦」
「你說的那句很嘔心」
「……」
「寶貝,我當然不會忘記你啦」
「………你更加嘔心好嗎」
「在你身上學回來的」
兩人一搭一唱,你講我笑。少年心想,真希望時間永遠永遠都能停留在那一刻,但他也知道,始終要接受事實來臨。
快樂的時光總是稍縱即逝。
時間來到四月三十日
在機場少年的朋友對少年說了一句令他值得思考的說話。
「雖然鎖匙遇上不適合的鎖,你拼盡力氣也沒有可能可以打開。但,一個人可以擁有很多把鎖匙,找不到要用的鎖匙,那就去製造吧」
少年當時聽到這番說話後一頭霧水,完全不了解他究竟想表達的是什麼,只是認為他沒有按時吃藥而已。
時間到了
他們最後互相道別,說了一對感人的說話,再不捨也要學會接受離別,可惜結局不會因此改變;帷幕落下,舞台總會結束;在好的關係,也打破不了命運的安排。